便退出了房間,去忙別的事了。
雖然只是極小的圖案,葉禾卻埋頭苦繡了一整天,她做事向來有始有終,既然開始了,便要一鼓作氣繡完才甘心。
從早上繡到了下午,絹帕中央那小小的圖案已差不多快要完成,葉禾看著自己的第一幅繡品,心裡頗有幾分成就感。
祁陌推開房門踏入時,看見那專心刺繡的身影微微一愣,眼中閃過詫異之色,隨即饒有興趣的走了過去,看著她手中的絹子問道:
“你這樣年紀的女子大多都是繡喜鵲鴛鴦,你為何卻要繡壽桃?”
葉禾手上動作一頓,隨即繼續下針,沒有理他。
祁陌皺眉,隨即解釋道:“我不是說繡壽桃不好,只是這樣的手絹通常是年過半百的老人所用,莫非你想送給你的養父夏尚書?若是如此,還可以在一旁繡上祝福長壽的詩詞……”
話未說完卻見葉禾拍案而起,雙目噴火怒聲咆哮:“你說夠了沒有?什麼壽桃,這像壽桃嗎!?還是你沒見過牡丹長什麼樣子!?”
“哈哈……”祁陌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少女,再看了看絹子上的繡樣,不可抑制的笑出聲來,他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牡丹長什麼樣子,才沒能看出那東西是牡丹……
葉禾看著他的笑顏,一時間竟忘記了發火,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笑得這樣開心,不是冷笑,不是藏了刀的笑,亦不是未達眼底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雖受到了莫大的打擊,葉禾還是堅持要將“牡丹”繡完,祁陌雖未打擾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從牆邊的架上取出一卷書,慵懶的坐在紫檀木描金軟椅上閱讀起來。
大功告成之時已是傍晚時分,靜謐之中,卻有人敲響了房門:
“稟王爺,一個自稱叫羅修的侍衛,帶人抬了步輦到金麟殿大門前,說是奉聖上之命來接夏教官。”
葉禾一聽登時愣住。見謙小王爺被祁帝召見時,葉禾就知道定是為她住在金麟殿的事發難了,皇上派人來將她接走是在意料之中,但聽到是羅修來接她,卻是完全沒有料到的。她在金麟殿養傷的這兩日兩夜,有太醫時不時前來複診,又有名貴的藥材補著,在無微不至的照料之下才能恢復得較好。但羅修可比她傷得重多了,又沒有她這樣好的醫療條件,現在想必連走路都困難,不好好養傷卻跑到這兒來接她,不要命了?
祁陌放下書卷,看著葉禾,眼底掠過淡淡鋒芒:“你和那個羅修是什麼關係?”
葉禾微微一怔,實話實說道:“勉強算得上師徒關係。”
祁陌微微眯眼:“師徒關係,便值得你拼死救他?”
葉禾坦然的看著他:“羅修是個難得的將相之材,他日必能有所作為,我不想看他就這麼死在司徒震手上。”
祁陌挑眉:“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葉禾不耐煩的回道,說完覺得語氣重了些,便又放柔了聲音:“我該走了,這兩天多謝你的照顧。”
祁陌垂下眼瞼,忽然淡淡說道:“我命人查過,羅修的同胞大哥兩年前被司徒震活活打死,他們之間的恩怨已不是一天兩天。”
葉禾正要轉過身離開,聽見這話頓住動作。皺眉問:“你是說,即便這次躲過,今後司徒震也會找別的機會要了羅修的命?”
祁陌搖頭,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司徒震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葉禾微微一怔,便見他眼中已恢復平靜,擺了擺手道:“去吧。我讓蘋兒備好了兩盒傷藥,你帶回去用。”
葉禾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後轉身便走,出門時聽見淡淡的從身後傳來:“你若能說服羅修為我做事,我倒可以提拔提拔他。,成就這個將相之才”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腳步聲漸漸遠去。
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