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進懷中,不斷輕吻我的髮絲。我抬起頭來,用眼神詢問著他所說奇怪的事。
藏在被窩中的手忽然被握住,他和我十指糾纏,薄繭摩挲著我掌心的紋路,然後移出被外,移到燭光下。我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玫瑰色月牙印變得若有若無,似是馬上就要消失。
我轉動著手臂看了半天,忍不住輕笑道:“這滴血認主的印記怎麼跟守宮砂一樣?”
亦寒低咳了一聲,笑意在他眼底泛起漣漪:“剛剛……後,我就發現這個印記像預料的一樣要消失了。可是……”他頓了頓,眼眸幽深卻含著無限欣慰愛意地看著我,“我的內力居然沒有消失,一點也沒有消失。”
我微微驚詫,他不說我都把這個忘了。天星流劍派極端變態的神荼守則,一旦神荼與主人發生肉體關係,月牙印便會消失,而神荼輕則武功盡失,重則喪失生命。
“意思是說……”我抬頭凝視著此刻無論身心都與我半分不離的男子,嘴角難以化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笑容,“你終於衝破神荼的宿命了?”
亦寒露出僅見的珍貴笑容,低頭含住我的唇,溫柔地輾轉吮吸。
為什麼神荼守則會失效呢?符御不像是會撒這種莫須有謊言的人,天星流劍派幾百年的傳奇也不可能容得這種失誤。那麼說,問題只能出在亦寒身上了。我在與他的唇舌交纏中睜開眼,伸手撫摸他微微閉起的眼睛。看來,是因為那雙紫色的眼眸了。一種我從未在伊修大陸看到過的眼睛顏色。
亦寒睜開眼放開了我的唇,氣息微微不穩:“其實,我是故意的……”
“啊?”我愣了一下,他沒頭沒腦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時還真聽不懂。
亦寒溫柔地看著我,溫柔中含著驚懼的餘悸:“師傅的‘紅顏醉’,我其實可以在藥性入體時驅逐它的。可是,我最終還是決定賭一賭。”
紅顏醉?!我知道它,我怎會不知?!那是當年我看著雲顏親手製成的銷魂蝕骨之藥。紅顏醉並非春藥,而是一種迷魂藥,讓人的意志力減弱,甚至喪失,而藥性卻會加倍。紅顏醉單獨使用並沒有什麼用處,但如果配上普通的春藥、迷藥或者毒藥,便能成為世間最烈性的藥物武器。
亦寒輕輕撫摸我微涼的臉,似要驅散我的恐懼:“師傅他並不知道,我在隨他離開前已突破了先天無塵的境界。心境通明,天地無塵。一旦晉入先天無塵,我就可將一切異種真氣、毒素和藥物摒棄在心脈之外,因此所有的藥物幾乎是對我毫無用處的。”
我微顫了一下,反手緊抓住他的手:“符御把你和木雙雙關在一起了是嗎?你怎麼這麼傻?萬一……”萬一控制不住,我會痛不欲生,他會悔恨莫及,木雙雙也會黯然神傷。這樣一場豪賭太大,太險了,一個不慎,就是玉石俱焚。
他收緊攬住我的手,微燙的唇密密封住我的,訴說著他的堅決:“說什麼可以看著你嫁給別人,說什麼不在乎你和誰在一起,都是自欺欺人的。我不想放開你,不想看你依偎在別人懷中,不想夢囈的你口中吐出除我以外的名字。這種可怕的執著幾乎充斥了我整個思緒,無時無刻不在我體內燃燒。所以我想賭,賭這樣的瘋狂的渴望,可以衝破一切外力……”
他長長嘆息一聲將我摟進懷裡,我將臉貼著他溫熱的胸膛,聽著他安靜沉穩的呼吸聲:“不能失去保護你的能力,不能違背親如父親的師傅,不能讓師母的犧牲和心血白費,不能為自己的慾望傷害到你。一直以來,這些揹負在我身上的層層枷鎖,如絲線般纏住了我,讓我不敢踏前一步。可是臨宇,你真的開心嗎?你真的希望我為你揹負這一切嗎?因為越來越無法肯定,所以我想賭,摒棄理智地把所有的選擇留給只剩下本能的自己去賭。”
“很顯然……”他輕笑著再度低頭無限溫情寵溺地吻我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