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得,一時顧不及端正遮目帽冠,便細心聽風辨位,仍是十分準確的撲入自己醒言哥哥的懷中。
等醒言替她戴好這自制的葉冠,瓊肜便仰起臉兒報告:
“哥哥,紫眼姐姐病了!”
“噢?”
等醒言聞言趕到屋前那棵大榕樹下時,親眼一瞧,才知自己掠來的魔族蠻女,竟真個生病了。
綠樹蔭中,原本不可一世的魔疆宮主,此刻卻無力的躺靠在榕樹根底,雙目無神,神色懨懨,竟是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看到這情形,醒言也知不是作假,便奇道:
“怪哉!她也會生病?”
“不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的嘛……”
雖然口中低聲嘀咕,但醒言還是不敢怠慢,趕緊奔到近前仔細察看。靠近看得分明,此刻瑩惑的額頭,已燒得滾燙。原本白璧般的兩腮上,已漫起兩片赭色的紅雲。若仔細看,兩片紅雲中還有些細小的疹粒,宛如出痘一樣。
見他靠到近前,又拿手在自己臉上亂探,病秧秧的紫發少女掙扎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但最終還是沒能發出聲來。
“咦?這兒怎麼有些水跡?”
醒言看到瑩惑燒得滾燙的臉上,還有些水漬,便覺得有些奇怪。聽他問起,瓊肜便告訴他,在他回來之前,見這姐姐臉上燙得厲害,便拿葫瓢往她臉上不停澆水。
“哦,這樣啊。”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通些五行醫術的四海堂主,便看出瑩惑的病因:
“看來,她是中了瘴氣水毒了。”
看樣子,這位出身火炎之地的魔女,應該是受不住灌澤叢林中濃重的水氣,中了水瘴之毒。
百疾不侵的魔族皇女,這番生病,也不知是受了少年驚嚇,還是她本來應有的劫數。
看著眼前病重的人質,醒言自是要思索應對之策;如果讓她死掉,那後果可真不堪設想。
又過了一陣,見他不出聲,瓊肜便請示道:
“哥哥,我還要繼續澆水嗎?”
“不用了。”
醒言恰在這時也想出主意,笑了笑說道:
“我們帶她去一個好地方吧。”
說著話,他便將軟綿綿的魔女小心抱起,腳底生雲,與瓊肜一起飛凌到雨林樹梢之上,朝西面飛掠而去。
飄飛片刻,越過了波濤滾滾的紅水河,他們便來到一處色彩鮮明的草澤。
“這兒有能治病的鮒魚。”
落地之後,醒言見瓊肜一臉懵懂,便告訴她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先前在魔洲島上,閒聊中那位青兕澤怪提及灌澤之時,也順便說起在這灌澤草沼中,還盛產一種銀白色的鮒魚,不僅肉質鮮嫩可口,還可以褪解草澤水瘴引起的虛火——好心的青兕澤神當時提醒他,如果不小心染上南荒瘴氣,便可以尋這鮒魚解毒。
而在這兩天中,醒言出海之餘,也在這灌澤四處巡遊,打探了一下這處炎熱之地雨林草澤的地形,以免魔族尋來時措手不及。這兩天的巡察,醒言早已探明,那些青兕澤神一邊說一邊流口水的銀白鮒魚,正是生長在腳下這片草溪沼澤之中。
到得草澤中,尋了一處生長樹木的草洲,醒言便將病秧秧的瑩惑放在樹蔭中,自己去附近開始製作起取魚的漁具來。
出身鄉野的少年,這樣上樹摘果、下河撈魚的勾當,正是熟練無比。兩年多的清修遊歷,並沒讓他擱下這身看家本領。這闊大的草海溪澤中,各樣材料又是極為豐富,醒言重操舊業,正是熟練無比:
信手拈來一條細長堅韌的巨樹氣須,便當成放之四海皆準的魚線;系在一支箭竹竹乾的竿頭,就成了一支釣竿。然後又請出瑤光封神劍,拿她當刻刀,運刀成風,須臾間又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