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則不著片縷。如此一來,便讓那青澀的少年沒來得及留意到,那女子光潔的小腹現已是微微圓凸,顯是有了身孕。
看來,如果自己前後所料不差,不遠處那位女子,就該是自己門中那個走失的水精化作的人形,也就是那位蘇阿福口中的“亡妻”蘇水若了。終於見得自己尋覓將近一年的水精,醒言此刻卻不知是該驚該喜。只望了一眼,這位與水精也算同門的四海堂主,便朝她身後不遠處那個木靈老樹妖喝罵道:
“好妖孽,竟敢私禁人口!今日遇得我人多,知機的就趕快把人放了,否則定斬不饒!”
他這恐嚇話兒,那老樹妖自然嗤之以鼻,毫不理睬。哼了一聲,見那倆不知死活的小男女攀上石坪,就要奔撲上前,原本還有些顧慮的犬面老樹妖再無遲疑,口中低喝一聲,那石坪中上清水精身上的藤蔓便應聲消失無影;又等他叫得幾聲古怪咒語,那原本閉目若睡的水精,身上便忽然閃起一陣慘綠的光華。與此同時,又從四下的山野中飛來無數道綠色的光環,前仆後繼,朝她身上不停的箍套下去。就在這綠華急閃之時,水精開始滿面痛苦,身軀不停扭動掙扎,但稍停一陣後,她臉上便痛色全消,猛然睜開雙眼,就如同中了魔魘一般,眼神死死的朝醒言雪宜二人盯看。
“這是……”
被那清麗水精雙眸中古怪的神色盯得發毛,醒言一愣之下,立即清醒過來,知道這不知為何會被木妖禁錮的水精,現已被操縱,恐怕下一刻便要朝自己殺來。
果不其然,心中剛一忖及,那如痴如醉的水精便突然彈起身形,挺身俏立,昂首向天長嚎幾聲之後,雙手中已各多了一支冰錐。那鋒利晶瑩的冰錐寒光四射之際,那水精便有如護犢的母虎般朝醒言這邊猛撲過來;伴隨著那流水般的身形,這方圓幾里的石坪上又忽然下起紛揚的雪花,霎時間變得寒冷無比——雖然此刻那水精身姿曼妙,渾身幾若全裸,醒言卻渾沒心思觀看,只顧在那兒打了聲噴嚏:
“阿嚏!”
鼻音剛落,他身邊那位同樣清冷的女子,便叫了一聲:
“堂主這交給我了!”
前日還被村人當作新婦的梅花靈魄,現已飛身擋在醒言身前,手掣著碧華紛紛的璇靈杖,緊緊盯住對面那挾風帶雪攻來的水之精靈。
見雪宜手握碧朵紛華的靈杖,原本飛撲而來的水精也突然凝滯身形,放緩了足步,朝這邊一點一點的走來。在輕輕的足音中,她身周飛舞的雪花更密更濃,冰光更濃更勝,方圓數丈內隱隱閃動著水藍的光華。而此刻這石坪上已變得極為冰寒,彷佛所有一切就快要被凍得凝固。
現在這石坪上如此冰寒,以至於道力淵深的四海堂主,也禁不住牙根“得得得”上下激烈碰撞。看樣子,在這樣千年水靈激發的雪氣冰寒中,別說是上前爭鬥,就是能努力睜眼立足,已是大為不易。
見此情形,正忍不住不停打著哆嗦的少年,忽似想起什麼,立時清醒過來,極力壓制住渾身的冷戰,準備奮起身形去減輕身前這清泠女子所受的逼迫。只是,就在這時,醒言卻忽聽到身前人口中傳出一聲清靈綿長的嬌嘯。
“呃?”
在這聲有若夾帶著雪魄花魂的冰靈吟唱聲中,醒言突見那位阻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身上原本穿著的層層裙襖,突然間分崩離析,碎裂的衣片不住朝四下拋去。轉眼間,往日孌婉羞澀的女子便不著片縷,露出那如敷雪粉的嫩白肌膚,還有那圓潤玲瓏的窈窕身形!
“雪宜她這是要……”
大敵當前,見了這並不常見的旖旎風光,醒言也來不及起什麼其他心思,只顧在心中疑道:
“雪宜此舉何意?莫不是見水精赤裸,她也要以牙還牙?呃,這沒道理啊……”
少年正這樣胡思亂想,渾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