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塗不武連聲遜謝。頓了頓他又嘆息一聲:“哎,若不是孟章小兒常年征討鬼方之名。橫行南海水族。欺壓脅持我伏波島島民,老夫也不會花數年時間。設下這有幹天和的獄神之陣。”
聽他們這一番對答,醒言才知道剛才這五道抵擋住海上迅猛攻擊的光幕。原來叫“五獄御神關”,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陣。聽雲中君口氣,這孔塗島主精研法陣,在全島邊緣佈下陣法。在陣法中,他又有獨創之處,按著五行生客之理,五道光陣之間相互支援維護。將五行法陣的攻擊防護髮揮到最大的效力。
從雲中君的口中,醒言得知這一晚伏波島法陣抵擋住的攻擊,只是附近洲島小規模的騷擾。老龍君告訴醒言,這一次他們兵發伏波島,行蹤極為隱秘,一路上南海佈下的斥候全部清除。剛才趁夜來襲地,只不過是附近孟章轄下的幾個洲島發現情勢不對,想趁這些外來之敵立足不穩,前來一鼓作氣的攻擊。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位付波島島主的本事並不像他以往的脾氣那麼低微,這些洲島地海怪水族不僅沒能將“叛黨”趁勢剿滅,反倒差點全軍覆沒。
只不過,即便如此,靠著經營數年地法陣抵擋過這第一波攻擊,一場殘酷的近身血戰仍無法避免。
真正地大戰,在第二天早上旭日初昇時到來。
南海祖龍治下的南海龍域,並沒給對手太多時間。當海上日出後第一縷金色地陽光照亮萬里波濤之時,南海各族的武士便成群結隊,從海平線上洶湧而至,黑壓壓如同烏雲壓水,朝伏波島壓迫而來。原本方圓不小的伏波島,在這樣鋪天蓋地有如黑雲罩頂的大軍面前,就像汪洋中一葉單薄小船,很可能下一刻便舟覆人翻。
在這樣龐大的敵軍面前,昨晚談笑風生的四瀆老龍君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隨著他一陣發號施令,一支支矯健的水族戰士次第奔出,或從水中潛入,或從海上奔赴,趕在南海大軍逼近之前,在風波詭異地海面上跟他們展開生死搏鬥。
當雙方的神怪兩相接觸之時,本就風高浪急的南海大洋,立時像煮沸的開水一樣沸騰起來;各樣形狀的水靈海怪,揮舞著寒光閃爍的兵刃,狂呼怒嘯著奔向對方,轉眼間便糾纏撕殺在一處。震天動地的廝殺聲中,各樣光華閃爍的法術遍處開花,到處都是臨死的慘叫、慘痛的呼號。
這樣糾纏百里的大廝殺,大約持續了半個多時辰,這時又從南海戰陣的後方飛起千百條黑色的蛟龍,張牙舞爪,朝伏波島兇猛撲來。當這些氣勢洶洶的海族強者出現在雲天上,伏波島這邊也應聲升起數百條青色蠣龍,鱗爪飛揚,朝那些旗鼓相當的敵手奮勇撲去。當萬里雲空上千百條蛟龍怒吼互鬥時,真個是“千乘雷動,萬騎龍驅,光炎燭天庭,囂聲震海浦”,四海內實力相近的兩大水族,一時間戰的難解難分。
在這樣大戰之中,醒言和那些玄靈妖族,卻被龍君安排在島內重重保護之中。因為雲中君認為,即使這次前來助陣的陸地妖族大都習些水性,但在那些水生水長的海族戰士面前,暫時還是不要出戰,以免無謂的犧牲。因而,現在醒言正和那一群煩躁不安的禽靈獸怪,待在四瀆陣後,焦急萬分的看著眼前海天中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對於醒言來說,眼前這場殺得天昏地暗、混亂一團的大戰。十分地陌生。雖然經歷過當年南海郡火雲山那一場剿匪,但對他來說,所有對戰爭的理解還停留在往日無聊時翻過的幾卷兵書戰冊上;對於具體的兩軍拼殺,醒言腦海中的印象,大抵還是以前在茶館酒樓中聽過的那些演義評書,說那兩軍對壘之時,先由主將一馬當先,互相對罵,介紹生平,然後衝到一處交戰。之後打輸的一方朝後掩敗,打贏的那方士氣大振,一陣擂鼓後鼓譟而進,雙方軍卒廝殺在一起——但眼前戰場中的景象,卻和那些說書的描述的完全兩樣。雙方沒什麼言語。只有狂暴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