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僵持和朝堂的辯論讓韋思謙一案成為了權力鬥爭的焦點,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局勢愈加複雜。太子李弘和武則天之間的對抗已經不再是暗流湧動,而是逐步顯露在朝堂之上,隱約之間,氣氛已經開始劍拔弩張。
承天宮,天色昏暗,雨後的長安空氣溼潤,天邊的陰雲尚未完全散去,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武則天手中握著一封密信,目光深邃而平靜。
“娘娘,太子殿下似乎對韋思謙一案有所鬆懈,最近在朝中的行動開始減少,似乎將重心轉移到了穩固世家大族的支援上。”秋菊低聲稟報,神情中帶著些許警惕。
武則天放下密信,輕輕一笑:“弘兒的動作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他以為暫時的優勢可以讓他喘息,卻不知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世家大族雖有支援,但只要利益足夠,他們隨時可能背棄太子。”
她的目光如冰,冷靜而洞察一切:“繼續保持靜觀,不要輕舉妄動。但通知裴炎,必要時可動用非常手段,不能再讓韋思謙繼續穩坐朝中。”
秋菊點頭退下,武則天的思緒依舊停留在棋局中。太子的反擊暫時告一段落,而她的佈局卻仍在穩步推進。她深知,任何一步棋都不能有一絲差錯,否則太子李弘的反撲將會更加強烈。
韋思謙依舊被困在大理寺內,裴炎的審問步步緊逼,但他始終保持鎮定。他深知,一旦失去冷靜,就意味著徹底失去翻身的機會。
“韋大人,你以為太子能一直保你?你不過是太子用來對抗太后的棋子罷了。”裴炎站在堂前,聲音低沉而威脅。
韋思謙依舊不為所動,淡然說道:“裴大人,身為大理寺卿,本應審明案件,而非做權力鬥爭的工具。今日您審本官,若朝中風雲變幻,他日您是否也會被推上審判臺?”
裴炎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他沒有繼續爭論,而是冷冷說道:“我只信證據,而證據會證明一切。”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大理寺的官員快步走進來:“裴大人,朝廷傳來訊息,兵部與戶部的賬目核對已經有了初步結果。”
韋思謙心中一緊,儘管他早有準備,但這種時刻依舊讓他感到壓力。
裴炎轉頭問道:“結果如何?”
官員低聲道:“賬目核查表明,韋大人並未挪用軍資,所有銀兩的調撥均符合朝廷規定。”
裴炎臉上並無太多表情變化,依舊冷靜說道:“本官會繼續徹查,若賬目確實無誤,那就必須還韋大人一個清白。不過,大人請記住,這只是暫時的結果。”
韋思謙微微拱手:“多謝裴大人的公正。”
裴炎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李弘坐在太子府書房內,緊握手中的奏摺。儘管賬目的核查結果暫時對韋思謙有利,但他心中依然感到不安。
“昭德,韋大人雖暫時脫困,但本宮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母后從未輕易讓步,必然還有後手。”李弘眉頭緊鎖,目光中透著深思。
李昭德站在旁邊,神色同樣凝重:“殿下,母后這些年來一直心思縝密,佈局深遠。裴炎雖然暫時鬆了口,但恐怕只是為了迷惑我們。”
李弘點了點頭,站起身:“不論如何,韋大人必須繼續穩住。昭德,立即去聯絡李光弼,讓他保持對韋大人的支援。同時,本宮要繼續聯絡世家大族,確保他們不會輕易倒向母后。”
李昭德應聲而去,李弘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針對韋思謙的鬥爭,更是他與母后武則天之間的生死對決。
唐高宗李治坐在乾元殿內,手中握著一封來自大理寺的奏摺。儘管皇上已不再是實權的掌控者,但他依然是朝中名義上的最高決策者。
太監輕輕走進來,恭敬地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