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曼哈頓地獄廚房。
別說外國的遊客,就算是里約本地的居民,如果沒有必要,也不會輕易的來這裡。
在貧民區的邊緣地帶,一處廢棄了很多年的工廠,尼克站在高臺上,一臉的沉默,剛硬的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那雙緊緊握著欄杆,青筋暴突的雙手,卻顯示著這雙手的主人,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在尼克的前方,在高臺的下方。
一群神色焦急的人聚攏在一起,在他們聚攏的中心,是一個簡易的手術檯,手術檯上,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
這個男人很高大,他叫文森,雖然現在還沒死,但也快了。
身材有些走樣,從體型上還是可以看出,對方曾經也擁有過力量和強壯的身體,雖然身上多了一層厚厚的脂肪,但還是難以掩飾脂肪下面的肌肉,赤果的上身紋刻著大量的刺青,在對方已經被脂肪覆蓋的胸口下,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彈孔,雖然經過初步處理,已經沒有最開始鮮血噴濺那麼危險,但依然還有一絲絲的鮮血流出。
彈傷,很危險的彈傷,突擊型步槍造成的傷口,位置在胸口下方,呈斜線將子彈打入體內,貫穿內臟,彈孔擊穿的彈道,最危險的一處距離心臟不超過三厘米,而心臟的周圍包裹著大量的血管。
因為之前的大量噴血讓此刻文森的臉色異常的慘白,也證明了文森體內有大量的血管被打破。
這很危險,也異常的致命,就算是里約最頂級的醫生面對這種傷口也要皺眉,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百分百治療這種傷口,並將文森救活。
況且,他們也不敢去醫院。
在場的所有人裡面,除了一臉陰沉的霍普斯是fbi成員,其他人都是一群通緝犯,而且就算是去了醫院也沒用,里約沒有任何一個醫生願意冒著得罪雷耶斯的代價,去救治一個陌生人,況且對方還不一定有錢支付醫療費。
用句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你要死了。
文森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清楚現在的這種狀況。
米亞握著文森的手,一遍一遍的說著沒事的,你會好過來的。
聲音中帶著哭腔,米亞是真的將文森當做家人看待。
布萊恩的神情複雜,說真的,布萊恩不喜歡文森,就好像最開始的文森不喜歡布萊恩一樣,特別是之前還發生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和尼克兩個人命硬,當時說不定就死了,這讓讓布萊恩更加的不信任文森。
但布萊恩不得不承認一點,雖然文森從一開始就看自己不順眼,但文森對尼克還有米亞,是真心實意的的將兩人當做家人。
尼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大概是文森的狀態快要不行了。
他不想過來,因為他不希望看到文森死亡的那一刻。
在很多年前,尼克父親死亡的那一次,讓尼克明白了家人的重要性。
在前不久,萊蒂死的那一刻,讓尼克清楚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而現在,輪到文森了,這個從小跟著自己屁股後面跑的小弟,這個不是家人但勝似家人的文森,他現在也要離開自己了。
看著尼克,文森慘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尼克,你還沒見過我的孩子,他是個好孩子,多姆尼克,用的是你的名字。”
東西方的文化,的確是存在著差異。
在東方,如果你用朋友的名字作為孩子的名字,一句話,友盡,別聯絡。
但西方不一樣,在西方世界裡,如果將朋友的名字作為孩子的名字,那是對方真的將你當做家人,是至交好友的象徵,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教父,也簡稱乾爹。
不過這個乾爹和那些老司機嘴裡的乾爹完全不一樣,這是真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