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好你個蘇雪,讓我白白等了十三年又七個月,現在終於想起來找我了。”
陡然而來的這麼一下,讓蘇雪吃痛的同時,忍不住咳嗽出聲:“咳咳……”
一旁的青茵更是忍不住驚呼,撲上前去:“娘子!”這是哪家娘子,怎麼比男子還粗魯?
“啊,對不起,對不起,”孫晨鈺陡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用力過大,慌忙縮回了身子,衝著蘇雪上下檢視,“我一時高興,竟忘了你是個女子,比不得軍中的那些大老爺兒們皮糙肉厚的。走走走,快隨我入府去,我們去給我爹孃他們一個驚喜。”
果然不愧為大唐家喻戶曉的第一女將軍,這言行舉止,果敢幹脆,比之男兒,毫不逞讓。蘇雪無奈地失笑搖頭,由著她將自己塞入了馬車。
站在梨花街轉角處的一處府邸前,抬頭看著門楣上刻著“孫府”二字的黑色匾額,蘇雪的眉頭忍不住跳了跳,腦海中忍不住跳出一句:“梨花街一拐進去,大門口掛著塊黑匾,上書著“孫府”二字的便是了……”
這世界還真是小,沒想到她們還當真是一家。
就在她莞爾一笑被孫晨鈺一把拉進府時,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蘇姐姐?你,你是特意來找我的麼?”
“這一回,還真不是。”蘇雪含笑看著一身淡粉衣裙滿臉喜悅快步而來的孫曉琪,抱歉地指了指拉著自己胳膊不放的孫晨鈺,“今日,我是特地來找你姐姐的,卻不想這世界這麼小,你們竟然是一對親姐妹。”
她還記得當初孫夫人下馬車時,將懷裡的一位孩童遞給了身旁的僕婦。此時想來,那位莫不就是眼前的孫曉琪?
一句話,引得孫晨鈺姐妹倆都臉露訝異,稍稍地愣怔後,隨即瞭然。看來,眼前的人,就是她們各自口中時不時念叨的那位一見如故的好友了。
三人說笑著走向孫夫人的庭院,孫晨鈺想起期盼等待了這麼多年,才終於等來蘇雪,積壓多年的氣惱不免襲上心頭,看著她嬌美如花的容顏,板臉道:“告訴我,這麼多年你都到哪兒去了?你可知道,那時我苦等你不來,便差人四處去找,正好當時的戶部員外郎蘇文成剛死的女兒也叫蘇雪,我便以為是你,心裡傷心得不行,哭了好些日子呢。”
怪不得她方才一直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原來如此!
蘇雪聞言,心底升起感動,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眸光垂了垂,苦笑道:“當年我離京時出了意外,之後在床上足足躺了十三年多,直到前些日子才徹底治癒能夠下床行走。這不,我心裡牢記著對妹妹的承諾,一下床便趕著回京來見你了。”
一面說完,她還一面衝孫晨鈺吐了吐舌頭,臉上綻出輕鬆調侃的笑意。孫晨鈺看在眼裡,卻心頭一塞,眸底升起濃濃的憐惜與心疼,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是妹妹錯怪你了。你遭遇意外,我幫不上忙便罷了,竟還在心裡怨恨你沒來找我。”
“現下好了,蘇姐姐身體痊癒了,以後留在京中,我和姐姐就經常能見到你了。”孫曉琪連忙含笑出言,試圖沖淡陡然而起的傷感氣氛,“還有呢,蘇家的二孃並沒有死,如今也被芝娘接回府來了。”
蘇雪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孫晨鈺卻不在意地道:“我在乎的是蘇姐姐,現在知道了真相,還管她是好是歹。”
“那可不一定。”蘇雪看著她,若有所指地道了一句,孫曉琪便忙道,“是呢,要論起來,蘇姐姐還和芝娘府上是本家呢。只是,蘇姐姐,昨日可真是對不住,我實在沒想到,兩月不見,芝娘竟然變得這麼的,這麼的……”
一時之間,她竟覺得有些找不著合適的詞來形容曾經最要好的朋友了,只得看著蘇雪的眸中,噙著滿滿的愧疚。早知會發生那樣的不愉快,她就不擅作主張將她帶去蘇芝的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