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奕不是不知道範教官這個變態的嗜好,天人共憤。
可是,範教官在禹奕的成長過程,給禹奕的影響太大。
三年魔鬼般的僱傭兵訓練,無時無刻的軍事洗腦,範教官在戰場上殺神一般的形象,早就已經深入了禹奕的內心。禹奕也對範教官產生了,由敬畏、服從、依靠、懼怕、崇拜等多種心態,糾纏在一起產生的感情。
禹奕並不能認可範教官吃人肉的嗜好,知道內情的康老爺子和夜影,也不肯接受禹奕對範教官的感情。他們認為範教官殘忍嗜殺、變態瘋狂,已經超出做人的底線。但是,僱傭兵的經歷和養成的習慣,讓禹奕用一種不放棄戰友的性格,一直堅持著這份感情。不過,內心的良知不時拷問著禹奕。
她倍受煎熬的同時,人也越來越敏感。冷漠的外殼,實際上只是為了包裹那顆脆弱的心。
哪怕康老爺子和夜影在禹奕面前,對範教官吃人肉的問題,也選擇避諱不提。
鐵鍬現在說的話,在禹奕耳聽起來就是諷刺,還是毫不留情的諷刺。禹奕知道這輩子不能和教官在一起,她自己也無法接受教官的所作所為。但她已經打定主意,寧可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接受別的感情,算是對教官的交代……
但是,除了幹爺和夜影之外,任何人說一句教官的壞話都不行。就像部隊裡那些當兵的戰士,如果聽到有人罵他們愛戴尊敬的長官,出於習慣也會群起攻之。
現在,鐵鍬犯了禹奕的忌諱,禹奕受不了。她冷冷的諷刺道:“你這種絲懂什麼?你見過什麼叫血肉地獄嗎?你見過炮火過後,身邊戰友的內臟掛在身上嗎?你見過一秒鐘之前還在和你說話的戰友,下一秒鐘就已經死在面前嗎?你見過敵人死不瞑目的眼睛,讓你每夜都做噩夢嗎?你見過敵人在你面前,咬斷戰友的喉管嗎……”
禹奕問一句,鐵鍬就搖一下頭。後來,他聽禹奕說得恐怖,連頭都不會搖了。只是一個勁地乾嚥唾沫,嗓子不時哏嘍作響。他磕磕巴巴的道:“親……親愛的,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
禹奕不理鐵鍬說什麼,嘲笑的神色愈加濃厚。早已經壓抑許久的負面情緒,全部洩了出來。她道:“教官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衝鋒陷陣,帶著我們一次次的躲開死亡,讓我們能夠繼續活著。他的壓力那麼大,就算……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也理解。你這種城市裡養大的奶油垃圾,什麼也不會的廢物絲,舒舒服服的過著日子,有什麼資格說我的教官?像你這樣的貨色,教官一隻手就能捏死你……”
鐵鍬覺得的莫名其妙,自己沒說錯什麼話,還表明了支援的態度。這個狠辣娘們卻對著他往死了噴,好像自己不讓她和那個狗屁教官私奔似的。他也生氣了,非常的生氣。
他恨不得大吼一聲:“你特麼想多了吧?你願意和那個吃人肉的在一起,我也沒攔著你。只要你把戒指還給我,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就是你也吃人肉都行。你拿著腳後跟清蒸還是爆炒,和我有個屁關係?”
鐵鍬心裡雖然這麼想,但還是壓抑著怒氣,道:“我提醒你啊……你那個教官愛吃什麼是他的自由,我不做干涉。你不要對著我飆,OK?”
“姓鐵的,你拿什麼干涉?”禹奕一副瞧不起鐵鍬的樣子,不屑道:“你這種絲,在我心裡給教官提鞋都不配……”
“放屁,我提個屁鞋?”鐵鍬終於爆了。禹奕沒完沒了的諷刺鄙視,徹底激怒了他。絲一怒,貧嘴披靡……
鐵鍬罵道:“狠辣娘們,你腦子有病啊?你那個什麼變態教官吃人肉,你知道不知道?壓力大,就要吃人肉啊?雞鴨魚肉豬牛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那麼多的東西不吃,非要吃人?這種變態、瘋狂、腦殘的惡魔,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人,還特麼讓我去提鞋?不用提,說不定你那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