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小被那個老不修和尚帶去少林寺,可能也把她剃度當和尚養了。”宋玉環快被她三隻蟲兒子氣炸了。
江蜜衣、江雀衣、江蝶衣三人聽了仍是面無表情,母親說了一大串,只是從和尚變成尼姑,光頭依然還是光頭,就算是個女人仍引不起他們一丁點興致,更何況他們還沒淪落到去娶一名尼姑為妻的窘境。
宋玉環見他們三人滿臉不以然的神情,更加憤怒,氣得直跺腳。“娘不管你們喜歡和尚或是尼姑,馬上去少林寺把藍泥接回家來,否則娘就當著你們的面上吊自殺。”
宋玉環這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果然奏效,江家三蟲開始有了動作。
“我去練功!”江蜜衣拋下一句話,轉身就往後院走。
“我昨晚在醉瓊樓累了一夜,各位忙,我先去睡覺了。”江雀衣打了個呵欠,一副體力不繼的模樣。
“我還沒讀完李後主的詩集,如果沒事的話,我也告退了。”一直把手擱在身後的江蝶衣,這會兒才把手伸出來,竟然真抓著一本書冊。
看來三兄弟好像早已習慣母親那一套逼婚上吊論了。
宋玉環見三個兒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只有再使出一項絕招——三虎相鬥,必有一傷,讓他們自己去自相淘汰,她只要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就行。
“別走!娘給你們一條生路。聽仔細,誰能把藍泥從少林寺帶回咱們江家,他就可以不必娶藍泥為妻,你們各自憑本事去跟那個老不修和尚要人吧!”終於把問題丟給他們了,宋玉環心裡忍不住竊喜。
“一人豁免,那另外兩個怎麼決勝負?”老大江蜜衣又出現在廳後的拱門邊,一手擋著牆頭。當他抬眼發問時,才驚覺老二和老三早已不見人影,直奔少林寺去了。
等他發現苗頭不對,隨後追趕過去,恐怕已經落後半個嵩山了。
“哈!哈!哈!”這三聲尖銳刺耳的狂笑聲,當然是發自宋玉環的喉間。
這一年,藍泥十六歲,生得眉清目秀,靈動的雙眸覆著長而密的睫毛,走起路來像湖岸邊的垂柳,搖曳生姿。單薄的身子略顯清瘦,像個營養不良的小毛頭。
事實上,藍泥並不知道自己的本名,因為大家都叫他“爛泥巴”,他自然而然地以為自己姓爛名泥巴,由此可窺見他的聰明才智有多“高”。
給他起這個綽號的人,就是當年遠從關外的桃花苑將襁褓中的小藍泥抱回少林寺的不修和尚,也就是現今的住持大師見修老和尚。至於大師的法號為何更改,據說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唯恐寺中弟子也給他起個“老不修”的渾號,有損住持大師的地位,所以接任住持之位後,即更換法號為見修。
藍泥雖然十六歲了,卻仍像個孩子般純真,因為自他懂事以來,便一直守在少林寺後山的伙房裡,料理全寺大小和尚的三餐,一步也沒離開過少林寺,完全與世隔絕。
每天忙完例行工作後,藍泥那一頭找遍整個少林寺都難得一見的亂髮,總顯得格外“汙”黑亮麗,再加上被灶下的木炭燻得蓬頭垢面、不見五官的臉蛋,乍見還真有幾分像亂葬崗上的孤魂野鬼。
他那不修邊幅的伙伕造型曾因嚇著了新屆的出家人,而被見修大師責備過好幾回。有一天,他突然將那頭錯綜複雜的亂髮全部攏上頭頂束紮成一坨包頭,誰知凡跟他碰面的師兄弟們個個嚇得眼歪嘴斜,避之猶恐不及。
“這個人是爛泥巴嗎?”打掃前院的師兄好像見了陌生人似的。
“爛泥巴怎麼變成女人了,我是不是在作夢?”提著兩桶水的師弟見了他,也嚇得不自覺地放掉手上的水桶,不小心砸到自己的腳,痛得哇哇大叫。
“爛泥巴,別男扮女裝嚇唬師兄弟們!”連藏經閣的師叔也這麼說。
“誰說我是姑娘家來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