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也不見他們開門,江魚這才有點悻悻然的跑去捕風營鼓勵了一下正在操練軍士的孫行者,又去左驍騎衛給自己的一干屬下軍官打了打氣,請幾個將領偷偷的去喝了一頓酒。胡亂廝混了一天,等得將近黃昏的時候,才因為長安城的風平浪靜而變得一時間有點無聊的江魚,這才晃悠悠的帶著滿身的酒氣回去了自己府裡。暗自掐了一個手印,開啟院門,破開院內的大陣行進去的時候,江魚還在那裡算計著:“要不要去找大善智、大威勢兩個老和尚去算算這筆帳呢?在吐蕃,他們坑得我好苦!只是,那個華邏和尚不在,欺負這兩個老和尚,不算英雄好漢!”
江府後花園裡,公孫氏正在教授自己的四個徒弟,將自己的劍舞絕技毫無保留的悉心傳授。五條倩影在那燦爛好似黃金一樣的菊花上臨風飄搖,一道道丈許長的劍光箭影橫掃出數丈遠近,看得江魚是連連鼓掌叫好。他心中得意,如今公孫氏都很少去梨園教授劍舞之術了,如今想要看公孫氏的劍舞,就只有在江魚家的後院,這如何讓他不得意?
一條裹著綵衣的倩影突然凌空一彈一折,朝江魚這邊射了過來。公孫氏俏生生的站在江魚面前,抬手擦去了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微笑道:“郭師兄去兵部公幹了,李師兄進宮陪皇上賞月,今天可是中秋佳節。刑師弟帶了公文去刑部大牢,看看有沒有哪裡送來的死囚。鳳羽前輩帶了白霞子他們都出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如今家裡只有我一個呢。”
鳳羽帶人出門,還能幹什麼?無非就是找一家上好的酒樓大吃大喝外帶惹事生非罷了。江魚朝公孫氏點點頭,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額頭上:“啊呀?今天是中秋麼?我得去大哥那邊,不然姑丈和姑姑卻是饒不了我。”江魚轉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公孫,你在長安沒親戚罷?一起去我大哥府上罷?”公孫氏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飄然去更換衣衫。江魚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刺鼻的酒氣,連忙也跑去用井水沖洗了一番,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連同換了一件素色宮裙的公孫氏,就要出門。
剛剛到大門口,踢踏著一對小短腿晃悠悠的走來的玄八龜,已經遠遠的朝江魚打起了招呼:“唔,你們要出門哪?唉,今天是怎麼了?那些士子書生全部不見了影子,‘博古齋’的老闆也回家啦,就我老頭兒一人沒事做。唔,你們去做什麼?”玄八龜的脖子猛的拔起來尺許長,認真的打量著江魚和公孫氏,隨後,他一本正經的朝公孫氏點頭道:“你心跳得這麼快做什麼?”
乾脆的一把拎住了玄八龜的長脖子,江魚將他放在馬鞍前,大吼了一聲‘駕’,策騎狂奔而去。公孫氏粉臉上突然一陣暈紅,惱怒的橫了一眼在江魚馬上掙扎叫囂的玄八龜一眼,輕輕的用馬鞭抽了一下坐下馬兒,朝江魚追了過去。所謂女兒心思,他玄八龜怎會明白?拜入瞭望月門下,和江魚在一起有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有些東西,它是自然而然的生成了,只是局中人還在自欺欺人罷了。這等朦朧的東西,最惱怒的就是有人不識趣把它公之天下――公孫氏是個膽氣弱的女子,江魚雖然無賴,實際上臉皮卻是很薄的。
涼風輕拂,到處都是歡聲笑語,江魚跑到李林甫府上的時候,李林甫正好坐了馬車要出門。看到江魚帶了公孫氏行來,李林甫綻開了笑容,連連招手道:“小魚,你今天一整天跑去了哪裡?大哥派了二十幾個人滿長安城找了一天,捕風營、花營來回跑了好幾趟,硬是沒找到你。中秋皇上設宴款待最親近的臣子,你怎可不去?快快,公孫大家來了正好,大家一起去罷。”他回頭指了指自己府門,笑道:“大哥家裡埋了兩罈陳年的桂花酒,等從宮裡回來了,咱們一家人再喝酒賞月。”他拈動了一下鬍鬚,顯然是心情極好。
江魚攤開手,苦笑道:“我忘了今日卻是中秋,今天我也沒去捕風營、花營,我去左驍騎衛拉人喝了一天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