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金山銀山也給那老賭棍輸光。
“賭品如何?”
曹富春聞言細想,回道:“八太爺從不拖欠賭資,胡鬧賭場。”當然,有秦家大商號給他買單,他也無需撒潑耍賴。這才奇怪,這八叔公是到酒樓非霸王餐不吃連嫖妓都要賴賬的老混混,卻在賭上頭,出奇地好品。
顧家琪有數,又指著名單上的人問了些他們的事蹟,無非都是偷雞摸狗,年輕氣壯卻不肯下苦力,因有秦家錢糧養著,也沒人願意出那個氣力。
一屋子的懶漢貪嘴婆子,攪得樂安府烏煙瘴氣,真是看見都嫌髒眼。
“曹管事,煩您去八太爺府上知會聲,三天後,咱們給名單上的人定領用的錢糧,不到者,無。”
曹富春猶豫,五百號人,那是要淹死人的無底洞。
顧家琪微笑道:“不是不信曹管事,而是這事兒,您不知情,日後那些個混子想耍賴,您也有藉口好脫身。”
如此這般那般安排定,三日後,春花、秋月與曹富春,帶著名薄單到八叔公府。朱王公府早年顯赫無比,後人經營不善,如今已然沒落。
曹富春上前,說如今這錢都交由上頭管,撥錢也要這位秋管事稽核,八太爺,以後小春子想幫您也幫不上忙了。
這事兒是秦家堡當家定的新規矩,八叔公明白鬧也沒用,他能做的就是在定養老價前,給自己多多地撈錢。
秋月抱拳,向八叔公問過禮,道她要先點名,確認人數。
“八太爺,我醜話說在前頭,我辦事兒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胡鬧。”秋月看向在場男女老少,不軟不硬地說道,“諸位想必也知道,秋某手上這根筆桿子將決定你們得多少養老錢,最好不要讓我不痛快。”
八叔公敲敲煙桿子,道中,點名吧,誰敢鬧事,他吃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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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把十分卷抄後的印刷名冊送給八叔公,確認無誤後,請他簽字畫押。八叔公不痛快,也得照做;為防止虛領冒認,這責任是要有人擔負的。
接著,夥計們唱名,問姓名籍貫年齡事蹟,特別是要和八叔公編造遞上來的功績做對照,牛驢不對馬嘴的,全部喀嚓。
八叔公坐不住,他跳起來叫鬧,道不作數,不行,不能這樣。
秋月叫停,冷眼看八叔公,道:“八太爺,斷沒有用秦家的錢,養不相干的人的理。”
八叔公噗哧噗哧深深吞吸菸,苦悶地擺擺手,不吭聲了。
圓九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牛刀小試
半個時辰點名結束,春花檢對名冊後,刷掉近四百人。這些人不滿,群起鬨鬧,秋月打了個響指,樂安府捕快持明刀進入,圍住這群人,舉刀喝止,再鬧,以不事生產遊手好閒勒索城中勤勉商戶之罪,將他們逮捕,不是蹲班房,而是流放邊野。
秦家堡有這樣的勢力與實力。
這些依附朱王公府的三教九流,靜下聲。
秋月上前,道:“這些年,諸位無功無勞,卻從秦家商號支領無數銀錢,這種不勞而獲的好事,放在哪兒都沒有道義可言。現在,秋某給諸位兩個選擇,一,帶著這些年的羸餘所得,本堡即往不咎,不要心存僥倖,我這兒有詳細案薄在冊,秦家堡追到天涯海角,也能把諸位找出來,還債!”
“我、我們選第一條。”大部分人選擇離開樂安,少部分橫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秋月上前,一拳頭打碎那人門牙,見狀,所有無賴混混都老實了。
春花與夥計帶著契約,花名冊,出具俱結書讓他們簽字畫押。
八叔公安排人手監督這四百號人拿取自己的財物,發生了不小的騷動與打鬥,原本留下的人還不捨痛惜舊日朋友遠離,不想在錢帛上錙銖必較大打出手,個個都氣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