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司馬朗的擔憂完全不必要,司馬懿雖曾有過待價而沽之心,但他也知以他目前的地位與身份根本沒資本在曹操面前耍手段。因此面對一臉鄭重的兄長,司馬懿當即收斂起了玩笑之心,拱手一拜道,“兄長放心,懿絕不會拿司馬家百十餘口性命當兒戲。”
司馬朗盯著司馬懿端詳了半晌,旋即伸手扶著對方的肩膀勉勵道,“仲達,汝之才智在為兄之上。若能抓住此次開科取士之機,汝之成就亦會遠超為兄。曹公已向天下士子許諾,此番科舉拔得頭籌者可官拜中郎。”
確實,對於年輕計程車子來說,一出仕就擔任中郎一職,絕對能堪稱前途無量。但是司馬懿的志向顯然遠不止於此。在他看來無論是中郎也好,大夫也罷,都只是些看人眼色的小角色而已。在眼下這個亂世,真正掌握實權的人,是像曹操、蔡吉那樣握有兵權的諸侯。想到這裡司馬懿不禁撇過頭自嘲道,“中郎又如何?即便是官拜三公,亦不過是泥胎木塑。”
“仲達……”司馬朗知道弟弟是在暗指漢室大權旁落,但是眼下的局勢卻讓他只能無言以對。
“罷了。曹丞相好歹說過會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司馬懿說罷,將目光轉向了車外逐漸清晰的丞相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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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節 圖窮匕現
雷鼓一通,吏士皆嚴;再通,什伍皆就船。整持櫓棹,戰士各持兵器就船,各當其所。幢幡旗鼓,各隨將所載船。鼓三通鳴,大小戰船以次發,左不得至有,右不得至左,前後不得易。。。。
魚雁燈下曹操伏案疾書,將他對水戰的見解一一化作筆下的《戰船令》。誠然紙上的內容充滿了殺伐之氣,但白皙的綿紙襯著曹操金花細落的筆跡依舊令人賞心悅目。
就在兩年前曹操還嚴禁官吏使用綿紙抄寫公文,原因是綿紙的成本高於竹簡。不過這兩年綿紙的價格一路下跌。目前其價格雖還不至於平易近人,卻遠比同樣細膩白皙的左伯紙來得便宜。特別是在蔡吉將東萊綿紙的製法轉讓給朝廷後,曹操不僅爽快地終止了禁紙令,更是轉而在朝中上下推廣起了綿紙來。
曹操之所以會如此快地轉變對綿紙的態度,一來是紙張確實比竹簡輕便耐用,二來則是蔡吉已憑藉紙書和尊經閣在儒林建立起了一定的威望。反觀曹操自身雖文采風流,對外又禮賢下士,卻始終不得儒林承認。倘若能在鄴城建一座比龍口尊經閣更大的經舍,那豈不是也能讓儒林接受曹氏。 本著這一想法,曹操親自過問了綿紙的製作。不過當得知東萊綿紙比灞橋紙白皙,比左伯紙便宜的秘密是用石灰來熬煮紙漿後,曹操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感嘆,蔡安貞真是才智過人,僅憑一味石灰就能讓經學的傳承改頭換面。
只可惜蔡吉並非每一項技術都肯像綿紙這般大方地與外界共享。像是熬鹽之術、釀酒之術,乃至山崩地裂之術都是蔡氏嚴格保密的秘術。而這些恰恰是各方諸侯最想得到之物。曹操其實也曾派人打探東萊熬鹽之術,但在齊軍嚴密看管下遲遲未能得逞。至於釀酒之術出於節約糧食的考慮曹操並不打算引進。不過他倒是對蔡吉在青州設立的酒莊頗感興趣。
話說各地商賈盛傳,蔡吉為釀美酒精心在青州挑選了五處良田設酒莊專侍產糧釀酒,並下令其治下州郡除此五家酒莊外皆不得私自以糧釀酒。這五家酒莊所釀之酒產量雖少,品質卻極高,令天下間的嗜酒之徒無不趨之若鶩。正所謂物以稀為貴。這五家酒莊所產佳釀的價值年年高升,甚至在蜀地達到了有市無價的地步。然而曹操派去的探子打探回的訊息卻顯示,蔡吉所設酒莊的田地並不算肥沃,有些甚至還是山地,不過所有酒莊附近都有會清澈甘美的山泉湧出。按青州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