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實在不肯投降,她也不會繼續浪費時間。
聽罷這一聲冷峻的“殺”,麴演立馬眉開眼笑,挺槊直指敵陣道,“好咧!劉詢老兒可別慫了!”
蔡吉眼見麴演一幅恨不得即刻就大開殺戒的模樣,不由黛眉一挑,直呼其字道,“武廣似乎一心想要誅殺對面之敵。劉詢也與汝有仇乎?”
“劉詢老兒與演無冤無仇。然則,男兒事在殺人場,不殺人。又如何建功立業。”麴演直言不諱道。
“男兒當殺人嗎……”回味著似曾相識的論調,蔡吉兀自苦笑了一下。“在此間殺再多人,亦不過是在內耗,何來建功立業之說。”
先前還興致勃勃的麴演聽蔡吉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結成了一臉的疑惑。在他看來蔡吉的一席話與這個亂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畢竟他如此熱衷於殺敵,也是為了助蔡吉奪取霸業。怎麼眼前的少女會說這些算不得建功立業呢?一時間有些想不通的麴演,忍不住向蔡吉追問道,“主上的意思是……”
蔡吉回過頭。一雙星眸緊盯麴演,語重心長道,“大漢流血夠多矣。孤希望有朝一日武廣能在塞外為大漢建功立業。”
在塞外為大漢建功立業——蔡吉的言語宛若一枚石子在麴演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讓他不禁想起了幼時隨父親在涼州征討羌人的日子。曾幾何時。西涼麴家軍是讓羌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是大漢的驕傲,可最終卻毀於袁紹之手。將心比心之下麴演恍惚間似乎明白了少女所說的內耗指的是什麼。於是下一刻他鄭重地朝蔡吉深深一拜道,“主上所言極是。演手中之槊,誓為大漢而持。”
蔡吉與麴演之間的這段對話,不僅讓麴演回想起了麴家軍最初存在的意義,同時也感染了一旁的文武。但見賈詡低頭捻鬚沉默不語。曹丕則像是頭一次認識蔡吉似的,睜大著眼睛一個勁地打量這位大漢齊侯。畢竟他在許都時聽到的傳聞,接受的教育,都顯示蔡吉有割據之心。至於趙雲則完全不似賈詡、曹丕那般想得那麼多。卻見他直接一個抱拳,跟著麴演一起向蔡吉拜服道,“雲誓助主上平定中原,早日為大漢征戰塞外!”
面對麴演、趙雲兩人響亮的誓言,饒是一開始只是有感而發的蔡吉,這會兒也由不得心頭一熱。可正當她打算拱手回拜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蔡吉皺眉扭頭一瞧,只見一員斥候勒起韁繩,翻身下馬,上氣不接下氣地上前稟報道“主上,袁譚……袁譚趁夜突圍……”
誠然早已得知袁譚有棄城而逃的想法,可此刻乍一聽其趁夜突圍,蔡吉還是忍不住追問道,“截住否?”
那斥候被蔡吉這麼一問,哪兒敢再喘氣,連忙乾脆地回答道,“跑了。”
蔡吉皺眉道,“怎麼回事?”
面對蔡吉的質問,斥候連忙替高順解釋道,“回主上,昨夜高將軍依主上圍三缺一之策,殲滅袁譚部兵馬五千餘人,但袁譚不在其中。”
正如斥候所言,高順確實率部殲滅了袁譚的兵馬,並在之後拿下了黎陽城。可他截獲的只是袁譚的印綬、節杖、黃鉞以及衣物,並不是袁譚本人。更為確切點說,高順抓到的是一個穿戴與袁譚極其相似的冒牌貨。
“說!袁譚在哪兒!”黎陽府內恨得牙癢癢的高順,一把揪起充當袁譚替身的管統厲聲質問道。
管統面對暴怒的高順,卻只是冷笑兩聲不加理睬,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派頭。原來昨夜郭圖所謂的金蟬脫殼之計就是讓管統冒充袁譚引開高順,而他則與袁譚一起帶著一干親隨假扮成平民百姓,趁亂逃出黎陽城。郭圖之所以會看中管統不僅是因為他身形與袁譚相似。更為重要的是管統向來對袁譚忠心耿耿,不怕他中途反悔破壞郭圖的逃亡大計。而管統也確實沒有辜負郭圖的期望。直到被辛毗認出的前一刻他還在盡心盡力地假扮袁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