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六盤山界’!”碧霞沉下臉說:“只要走到山中靈眼處,進出也不過是一念之間。”
瀟璇一怔,又覺得不妥,正色詢問:“我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如果來這裡的是那‘屍王’呢?”容輝沉思前因後果,把想法說給二女聽:“我想蠻子挖開古姜國王墓,搶掠裡面的財寶是其一,封印那在地脈眼上躺在上千年的屍王,就是其二。一旦那屍王甦醒,破棺而出,就會觸發某種禁法,開啟傳送陣,連屍帶槨,一起傳送過來。”說著踩了踩腳下水晶槨,搖頭苦笑:“可是陰差陽錯,我們打碎玉棺後,先用‘傳送符’把那屍王送去了金城。結果就當了替死鬼,到這裡來了。”
他說話間仔細打量水晶槨,只見玉棺中還有方玉枕。朱芯的貼身軟劍,赫然也在棺中。心頭一喜,抬手吸出二物,拿起軟劍,對著玉枕一斬。
金玉相擊,“叮—”,一聲脆響,玉片龜裂,寸寸碎落,顯出一卷布帛。碧霞眼睛一亮,抬手吸過,抖開來失聲驚呼:“‘煉晶聚意’之法?”瀟璇一怔,湊上去看,只見白絹上畫滿了圖,全是煉製水晶的方法,也為之高興:“好東西,正好用得上!”
容輝拿著軟體顯擺:“這也是一柄好劍,要不我們換換?”
瀟璇看了手中大劍一眼,點了點頭,抬手擲出,和容輝換了軟劍。容輝用大劍敲著水晶槨說:“這棺槨這麼大分量,也值不少錢!”又商量碧霞:“要不把它帶回去賣了,我們二一添作五?”
碧霞輕哼一聲,很是不屑。容輝汲汲解釋:“你家大業大無所謂,我們可是窮得叮噹響!再說那些文人雅士盤弄的古董、玩器和字畫,又有幾件是手把手傳下來的?那九成九,不都是從墳堆裡刨出來的嗎?”
碧霞氣結,撇眼見瀟璇目露同情,只好壓下火氣,沉聲呼哧:“那你還不下來!”
容輝灑然一笑,縱身躍下,順勢在槨蓋上一蹬,將之合攏。碧霞反手揮出,白光一卷一帶,收了棺槨。瀟璇舊話重提:“可蠻子為什麼要處心積慮,把那‘屍王’傳送過來呢?”
容輝一怔,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看向碧霞。碧霞輕拂裙襬,看著六盤山說:“殭屍修煉到一定火候,就能凝結陰丹,就像丹道修士所修的‘金丹’,不過一個至陰,一個至陽。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想用屍王的‘陰丹’,拔出‘凝血神槍’上的煞氣。只有這樣,才能不損神槍靈性。”
“凝血神槍?”容輝失聲低呼:“難道這裡封印著‘凝血神槍’?”見碧霞點頭,滿心錯愕,更不知該說什麼。四人沉默片刻,忽聽“玲玲”聲響,皆是一驚。縱身躍起,循聲東望,只見山邊走來一個騎白馬的錦衣少女。定睛細看,只見高頭白馬,黃金鞍轡。對襟坎肩,半臂絨氈,齊腕長衫,正是草原人的裝束。
白馬在草上飛奔,蹄不佔地。少女乘馬奔至百丈開外,看見三人,也是一怔,勒馬站定,大聲喝問:“怎麼又是你們!”聲似破鑼,震得人耳鼓發麻。
容輝聽出了個“又”字,心頭一突:“難道還有人先進來了?”和瀟璇互望一眼,皆是一般心思。
神若看人,直視靈魂。碧霞聽言,面沉如水,蹙眉冷笑:“兩隻屍傀,也敢裝神弄鬼?”說話間左手輕揮,勁風乍起,聚成三片綠葉。右手拈起,掐出一朵紅菊,屈指彈出,正是一招“紅衣綠裳”。
火花一閃即逝,轉眼間從那少女身前竄出,一脹一縮,連馬帶人,一併包住。烈焰中傳出一聲哀嚎,震得人耳鼓發麻。容輝眨了眨眼,定睛再看,只見錦衣少女已化作麻衣老婦,肌膚乾枯,雙目無神。那高頭白馬,竟只是一具骷髏,不由一驚。
瀟璇冷哼一聲,抖動軟劍,銀絲飛卷,鞭圈般向那一人一馬套去。容輝也不示弱,鼓盪靈力,斜刺裡竄出,抬手一劍。劍氣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