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啊！”沅碧趕緊在地上磕起了頭。

“哼——”殷世嵐的臉上浮現出滿足的表情。

凌笑笑見沅碧的額頭上都磕出了血，殷世嵐卻還未喊停，心裡很是不忍，一把止住了準備繼續磕頭的沅碧，微笑著說，“你這丫頭，真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貴妃娘娘宅心仁厚，怎麼會輕易治你死罪？她剛剛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罷了！”

開玩笑？沅碧呆呆地看著凌笑笑，有些茫然失措。

殷世嵐沒有說話，只是面帶笑容，以一種看好戲的心態等待著凌笑笑的下文。

凌笑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惹惱這個笑面虎貴妃，從而丟了自己的小命。

“娘娘，其實洛馨以前經常聽身邊的人提起您！”

“噢？”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殷世嵐當然也不例外。聽到說有人在背後議論自己，當然會想知道別人說了什麼。

“提起本宮什麼？”

“據說娘娘你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賢良淑德，宅心仁厚，將六宮治理得井井有條。更難得可貴的是，娘娘你年齡不大，卻有母儀天下的氣勢！”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聽的，沒有人不喜歡別人說她好，特別是後宮的女人們！而凌笑笑最後一句話，更是說到了殷世嵐的心坎兒上面，這讓她怎能不心花怒放？

“母儀天下？”殷世嵐故作不悅，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眼裡的暗爽，“祈洛馨，這四個字可不是隨便能說的！你可知道這四個字只有當今皇后才能擔當，本宮恐怕無力承受！”

“誰說娘娘你無力承受？”凌笑笑波瀾不驚，繼續說，“當今天下，人盡皆知，我冷曜國的後位非娘娘您莫屬！娘娘登上後位，那不過是早晚的事！”

“呵！你這張小嘴倒是挺能說話！”殷世嵐抿嘴一笑，“看在你說了這麼多讓本宮開心的話的份上，本宮就繞她不死！”

“謝娘娘！”凌笑笑趕緊拉過沅碧和她一同謝恩，“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過——”殷世嵐卻忽然話鋒一轉，“這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什麼？凌笑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死女人道道還真多！

“這小丫頭說話口無遮攔，如果今天不給她點教訓，不讓她長點記性，恐怕日後還會生出禍端。本宮就略施小懲，罰她掌嘴五十！至於你——”殷世嵐笑眯眯地看著凌笑笑，“你身為主子，管教不嚴，本宮就罰你杖責三十！怎樣？對本宮的斷絕可有異議？”

凌笑笑在心裡將殷世嵐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問候了個遍，面上卻只能恭敬地說，“娘娘聖明，洛馨絕無異議！”

“好！”殷世嵐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看了小春一眼，“還愣著幹嘛？掌嘴去！”

“是，娘娘！”小春回過神來，想到即將掌沅碧的嘴，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真是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主僕二人均是心腸歹毒之人，也真是絕配了！只是可憐了沅碧！一張稚氣的小臉上寫滿了恐慌與不安，看向凌笑笑的眼睛裡面卻還帶著一絲內疚，似乎在說，對不起公主，我沅碧連累了你！

凌笑笑的心如同針扎般難受，她恨自己，恨自己無力保護這個真心對自己好的小女孩。她也恨老天，恨這個不公平的時代，恨這個地獄般的皇宮和這裡所有冷血的人。

看著小春滿臉陰笑地走到沅碧面前，抬手，落下，“啪！”地一聲，沅碧被這硬生生的力道揮得附倒在地，只覺得臉頰火燒般地痛，嘴唇似乎被自己的牙齒給咬破了，用舌頭一舔，滿嘴的血腥。

見沅碧被自己打了一下便倒地，小春有些不知所措，抬著手看向殷世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