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無邊的惆悵,忍不住的安慰道:“女王殿下,人生百年,無非是長短,早死兩兩年,晚死兩年的區別,其實並不是太大。關鍵是要看,在活著時有沒有出彩表現。”
莫邪徵東一愣:“哦,沒想到你能說出這番道理,了不起。”
水兒羞澀的笑了下,垂下眼簾輕聲說:“這是他曾經和我說過的話。”
水兒所說的那個他,就是高飛。
當初高飛剛來樓蘭,去了水兒家時,曾經和人家說過很多話。
其實這些話也不是高飛這種初中生能說出來的,他是從小說上看到的,拿來和一個無知少女顯擺罷了,卻被水兒牢牢記在了心裡,用來安慰莫邪徵東了。
“哦,原來是他告訴你的。”
莫邪徵東淡淡哦了一聲,轉過了身背對著水兒,微微昂著下巴說:“說句心裡話,我是很感激你做的這件事。不管你是不是為了他才這樣做,但我能活著出來,卻是因為你。你剛才說,人生百年,無非長短,早死兩年晚死兩年的區別並不大。其實在我看來,人對生命都是很貪婪的,能多活一個彈指間都是好的,何況是幾年”
“所以我很感謝你。”
莫邪徵東轉身看向了水兒,緩緩說道:“但你卻違背了樓蘭律法,就算是救了我,也得接受律法的制裁,和小王子互耶薩一起。”
水兒沉默,很久後才點了點頭:“我知道。”
莫邪徵東盯著她眼睛,緩緩問道:“你救了我,卻要被我處死,你甘心嗎”
水兒笑了,大眼睛彎了起來,就像月牙:“不甘心,但我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那你好走,你死後,我會厚葬你的。”
莫邪徵東戴上了面具,轉身向刑房門口走去。
水兒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在莫邪徵東即將走出門時,嘴巴張了張好像要說什麼,卻又閉上了。
事已至此,已經無話可說。
莫邪徵東卻停住了腳步,扭頭問道:“臨死前,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水兒咬了咬嘴唇,臉色開始發白。
誠然,她在決定給薩利雅等人下毒時,就猜到了自己的結局,但當死亡真正來臨時,她還是怕了。
她表面再怎麼堅強,終究是個女孩子。
她的肚子裡,還有孩子,傳宗接代的孩子。
其實她無法做到能坦然面對死亡。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到,尤其是肚子裡還孕育著一條生命。
莫邪徵東再次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他很好,就是身子有些虛弱,需要休息以後,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他的,讓他記住你一輩子。”
“不用了,我不想讓他知道。”
水兒慘然笑道:“我已經對不起早亡的父母了,又何必再讓他對我愧疚”
莫邪徵東沒說什麼,只是凝神看了水兒片刻,隨即抬腿走出了刑房。
砰的一聲,沉重的刑房門緊緊的關上了。
淚水,終於從水兒臉頰上滑落。
她在被抓捕時沒有哭,這時候卻哭了。
不過她不後悔因為她很清楚,就算是後悔,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刑房中,陷入了長時間的死寂中,唯有淚水滑落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刑房的門開了,蒙特走了進來。
水兒父親的這個朋友,此時的腰身有些佝僂,手裡火把閃耀著的光照在他臉上,帶著無奈的沉重。
在他身後,跟著兩個身穿黑衣,面目僵硬好像死屍一樣的男人。
靈蜥使者。
在地下樓蘭內,一般臣民犯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