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料他也做不出什麼大事來。大家吃過早飯就動身,早日到了原州地界,就算是‘離魂’的老大親自手,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了。”龐鎮山大喝道。對於折磨一個瘦弱的小孩子,他還真提不起興致來,就算這店小二真和離魂暗通訊息了又怎麼樣,死了一個劉光頭,對鏢隊一點影響也沒有。只要今天趕到原州,與縱劍門接應的人碰上頭了,那就天下太平了,何必在這細枝末節上糾結這許多。
“鏢頭,不好了。我們的馬、我們的馬……”鏢隊裡的一個馬伕忽然大叫著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龐鎮山心頭湧起一種不妙的感覺,扶住那馬伕喝道:“我們的馬怎麼了,快說。”
那馬車喝了口水緩過勁兒,說道:“我們的馬全都被毒死了。就在方才我套馬車的時候,才發現我們的馬全都死了。”
什麼?!!立在前堂的所有人都驚住了,馬全都死了,怎麼回事。
“馬四眼,你他媽的,再說一遍,我們的馬怎麼了?”餘胖子上前就糾住了那馬伕的前襟,怒喝道。
馬伕一臉驚惶,怯懦道:“全都死了。全都被毒死了。”
餘胖子一臉驚愕,驀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記炮鞭抽在莫辰海臉上。莫辰海本來剛從昏睡中疼醒過來,這會又猛得吃了一記狠的,痛得慘嚎起來。
“說,是不是你乾的。”餘胖子想起這小子昨晚半夜跑出去,今早從馬棚側的狗洞爬進來時被抓個正著。
“不、不是。”莫辰海咬緊牙關,忍著臉上的劇痛,說道。
“還嘴硬。”餘胖子顯然不信,甩手又是一鞭。
“啪——”地一聲,這鞭卻沒有打實,而被人抓在了手裡。
黃然出手將餘胖子的鞭梢拿在了手裡,說道:“此事與他無關。”
餘胖子見黃然一出手便拿住了他的鞭子,不禁惱怒,但是手底使勁力氣都無法把鞭子抽回,臉上一白總算知道黃然的武功在他之上。
餘胖子強自嘴硬道:“你說與他無關便是與他無關了麼?”
黃然說道:“昨晚他偷出門去,是將銀錢送回家給她母親治病的。”
餘胖子不屑道:“他只是個低賤的小二,何來多餘的錢銀要他半夜去送。分明是他收了離魂的好處,暗地裡搗鬼害了劉光頭又毒死了我們的馬匹。”
“錢是我給他的。”黃然淡淡地說道:“劉光頭也不是他殺的。至於馬匹,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毒死的?你不是住在馬棚麼,怎麼還讓馬匹遭了毒手。”
餘胖子見黃然話裡總針對於他,不由得惱羞成怒,喝罵道:“小子,你三番四次針對你家胖爺,是何居心?我看你必也是離魂派來的殺手,如此偏幫這店小二,你們是一夥的吧。”
餘胖子正想登高一呼,叫齊兄弟們拿下黃然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龐鎮山忽然開口了。
“他不是。”龐鎮山直視黃然,神情複雜,說道:“他絕不是什麼離魂派來的殺手。我信他。把這店小二也放了吧。”
“鏢頭,可是我們的馬……”邊上的趙八斤此時插口道:“即使不是他們所為,至少也要仔細看管他們。”
龐鎮山淡淡地說道:“所謂離魂也不過如此,殺個人還要如此拐彎抹角,我龐某人領教之後甚為失望。馬死了,就去鎮裡收購駑馬和驢子,最不濟買幾頭牛來拉車即可。今晚我們既續住這裡。坐等離魂接下來的手段,我倒要看看,還有什麼卑劣的招數。”
黃然扶起莫辰海便往後院柴房走去,餘胖子見了正要攔阻,龐鎮山卻甩手示意放行。
“鏢頭,這兩個小子很可疑啊,為什麼不細細拷問他們,或許能問出些什麼來也說不事實上。”陳半年靜立在龐鎮山左前方一步半處,對龐鎮山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