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似乎對她不甚友善哦。不過為了老鋪子的未來,她絕對不能擺臭臉給客人看。
“客官請坐。”笑一個,媚死他。
“你要送吻了?”
咦,他幹嘛瞪她,好像恨不得宰了她?應該是她疑心病重吧,她既不認識他,和他也無瓜葛,他沒有道理一副想剝她的皮、啃她的肉才是。
然而,她竟不自覺地退後一小步。
小毛子和小樁子則是自單奕陽進來,就被他一臉怒氣衝衝給嚇得忘記叫人。
他的雙眸燃燒出火焰,狠狠地射向她。該死的,所謂的餅西施竟然是她!那個不講理的刁姑娘。
他眯眼,欣賞她的嬌豔。月白繡衫和桃紅摺裙襯得她桃面色如暈,膚膩似凝脂,恍若一株盛開的露水玫瑰。但是他的怒火也因此燒得更為狂野,他抓握住她裸露於袖口外的半個臂膀子,劈哩啪啦地一陣厲聲叫罵——
“你的母親大人沒有教給你禮義廉恥和婦德、婦行嗎?買上區區十盒圓大餅就能夠輕易地得到你的親吻?你知道自重嗎?知道一個姑娘應該謹守男女有別的分際嗎?”
潤潤錯愕不已,她當然知道守分寸,但是現在可是他自己抓著她的手不放,而且他的力氣大到弄痛她了。這男人是吃錯藥,還是生了病?否則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居然教訓她?
“這位客官,請你先放下我的手。”男女授受不親,他才不懂得男女分際呢。
單亦陽咬咬牙,一副她不受教的憤懣神態,大手一甩,他又吼:“這北門口餅鋪乃自大明朝就開設的老鋪子,你把它當成煙花青樓啊!自以為是手絹兒一揮就可以招來酒客的賣笑女!”
什麼?潤潤瞪圓水眸,這看起來挺像個樣兒的挺拔男人居然譏嘲她,她是良家婦女呀。
管他是不是不能得罪的客人,她昂高下巴,用鼻子吭氣:“哼!你大可以到另一個餅鋪買餅啊!少了你這一個古怪客人,北門口餅鋪也不會倒,請你離開,我們還得做生意,沒工夫和你一塊發癲。”
不一會,單忠氣喘吁吁地奔進小內室,他忙說:“元姑娘,他不是古怪客人,他是單大少爺,也是北門口餅鋪的老闆。”
單奕陽斜視著眼前的潤潤,等著她吃驚和誠惶誠恐的模樣。
潤潤的確吃驚,然而她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倒麻辣野氣一下子提上懷。
“原來你就是那不孝孫!”
“你罵我不孝孫?”不可置信!好歹他是個爺。
她跨前一步,纖指戳著他的胸口,“罵你是不孝孫已經夠客氣了,我還沒有罵你是敗家孫呢。”
他瞪著她的纖纖玉指,哼,她戳得挺順手的,他可是個烈脾性的人,如果她不是個女流之輩,他絕對用加倍的指力回戳過去。
潤潤仍是極用力地戳著,聲量揚得更高,更火悍。“祖宗基業放著不管,整日不見人影,虧你還是單府長孫,做人的基本道理你懂是不懂?幾歲的人了,居然沒心沒肝沒感情。”
他挑挑眉,這嗆烈女人當他是不受教的三歲孩童訓斥啊?他乾脆送她一根竹棍,請她責打他算了。
見他頗為不馴的浪羈神色和戲嘲般的謔意,潤潤的手指往他的下顎猛戳。倘若不是他太高大,她肯定掐捏住他的挺直鼻樑。
“單大少爺,請你好生端詳,今天鋪子裡所賣出的圓大餅可是這大半年來的總和,除非你喜歡讓你單府的老餅鋪整天冷清清地只有蚊子好打,你不但對不起單老夫人,而且不負責任,而我最討厭的便是不負責任和不知將心比心的人!難道你不曾想過做餅師傅和單管事眼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他們是如何的心酸?”
一旁的單忠聽聞此言不禁溼了老眼,嗚嗚,身為單府的忠心老管事,他沒料到這十來歲的姑娘居然能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