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從那邊飛奔而來。他們揹著漫天的殘霞,就像是賓士在一片血海之中。當先那個白髮高冠,一身錦衣絢爛者,不是別人,正是大理的護國劍師風入松。
他一騎領先,箭矢般奔至。眾武士慌忙讓開一條路,風入松毫無阻滯的直奔到屍體之前,胯下坐騎“希聿聿”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前蹄一奮一落一起一掃,連忙問:
“哪幾個最先趕到?”
三個紅衣武士策馬上前,一齊欠身道:“回國師,是我們三人。”
風入松道:“只見到這三具屍體?”
一個紅衣武士道:“還有就是這匹身首異處的白馬。”
風入松道:“他們三個人應該有三匹馬,還有兩匹方才可見?”
“不見。”
風入松轉問道:“其他的人呢?”
一個錦衣武士道:“屬下等三人由東面趕來的時候,遇上一匹馬迎面奔來,毫無疑問,是他們三人中一人的坐騎。”
旁邊一個黑衣武士連隨將一匹馬拉過來,風入松沒有理會那匹馬,目光又落在那三具屍體之上,眼睛緩緩的眯起來,突然道:“這三個毫無疑問是死在刀下,殺他們的毫無疑問就是獨孤雁。”語聲二頓,橫掃一眼,道:“你們這一路趕來,可曾見過有形跡可疑的人?”
沒有人回答。風入松再問:“那麼西南北面趕來的又可見一匹空馬?”
也是沒有人回答。風入松等了一會,嘟喃道:“然則還有一匹馬哪裡去了?”
一個武士立即道:“稟國師,有一行蹄印直通右方樹林那邊。”
風入松“哦”的一聲,目光轉向右方。
那邊的武士慌忙讓開。二三十丈之外就是一片雜木林,果然有一行蹄印通向那邊。
風入松一聲冷笑,道:“他若是以為躲進樹林之內我們便束手無策,可就大錯待錯了。”
語聲未落,一個武士突然驚呼一聲,道:“看!那株大樹上好像有人。”連隨朝指路右側的一株大樹。
那名符其實是一株大樹,枝葉茂盛,遮蓋方圓十丈地方,風入松應聲側首,循所指望去,目光乍閃,左手陡揮。一道白光疾從他左手衣袖射出,箭也似飛射向那株大樹的樹梢,迅速消失在枝葉叢中。
一聲尖叫剎那從那枝葉叢中傳出來,簌簌一陣枝葉聲響,一團黑影筆直往樹下飛墮。
風入松眼睛眯成一線,突然冷笑道:“我道是什麼東西,原來是隻猴子。”
這時候,已經有七騎向那邊疾棄了過去。一騎迅速轉回,那是個紅衣武士,右手倒提著一隻長臂猿,在那隻長臂猿的額上,嵌著一支非常精巧的小劍,左右自有武士將小劍拔出,送到風入松面前。血從那隻長臂猿額上流下,但是那支小劍的劍鋒一滴血也沒有,毫無疑問,不是一般劍可比。
風入松將劍納回袖中,隨即一揮手,道:“猿屍留著有何用?還不快丟掉。”
那個武士應聲將猿屍遠遠丟擲。風入松朝指那邊樹林,接道:“準備火把跟我搜!”
眾武士轟然齊應。叱喝聲,鞭響聲旋即四起。風入松一騎當先奔出。那些武士魚貫緊跟在後面,一行下坡卻立即弧形展開,向那邊樹林包抄過去。馬蹄雷鳴,沙塵蔽天。
也不用吩咐,有幾個武士已下馬收拾屍體。馬革裹屍,那幾個武士心頭都不禁愴然,但並未因此膽怯,收拾好屍體,捆在坐騎後,叱喝聲中,亦策馬追向樹林那邊。
也就在這個時候,在樹林上空,一支菸花“蓬”然爆開,卻是血紅色。大道上陸續有大理的武士飛馬趕來,看見了那團血紅色的煙花,都改了方向,策馬轉奔向那邊樹林。
他們部是三騎一組,一組與一組的距離雖然都不一樣,但顯然都不怎樣遠。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