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對葉希晨來說,這都是最拙劣的戲碼。
果然,才過沒多久,紅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踏浪而來,曲寧萱左右兩手都扣著符咒,飛劍已經祭起,卻還是抱著賭一次的態度輕聲喚道:“葉公子……”
葉希晨停下腳步,略帶驚訝的聲音遠遠傳來:“怎麼會是你?”
“我……”曲寧萱心中一鬆,剛想說什麼,葉希晨卻道,“這件事待會再說。”
說罷,他就飛快撤離幻境,也跳出包圍圈,並刻意在唇邊製造了一絲蜿蜒的血跡。
君千遙見局勢對己方越發有利,正露出一絲喜色,就看見葉希晨退下來,不由急了,如果葉希晨不牽制君千裳,他們這些人可不就是去送菜的麼?所以他立刻御劍到葉希晨身邊,口氣中帶著一絲斥責的意味:“你為何退下來?”
“打不過,自然要退嘍。”葉希晨仍舊保持懶散輕慢的調調,縱然對上修真界名副其實的太子爺,他也沒多少尊敬的意思,“哎呀呀,這筆買賣划不來,平白惹了這麼個強敵……”
君千遙見他一副“我再也不上去和他打”的樣子,不由強忍怒氣,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君千裳得意不了多久,得罪他也不會很麻煩……”
“君少主說得沒錯,但你不瞭解我們這些散修的苦啊!”葉希晨繼續打哈哈,“你只要在君家貓著不出來,自然安全萬分,可憐得是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
君千遙聽出葉希晨話裡潛藏的譏諷,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是君家家主次子,素來被捧著長大,身份低於他的人對他阿諛奉承,身份高於他的人眼中卻只有君千裳,這讓他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喜歡拿人出氣。驟然成為君家少主之後,在志得意滿的同時,他卻覺得大家背地裡都說他不如君千裳,脾氣就更壞了。蘇越卿和雲出岫後臺硬,他不能太過分就算了,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分神期的修士,君家還少?會對付不了你一個散修?
還沒等君千遙撂下狠話,他就被葉希晨制住,這位獨來獨往,神秘莫測的高階修士面帶玩味的笑容,聲音也滿是戲謔的意味,可他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果決與冷酷,足以讓人背脊發涼:“君少主,與渡劫期的蛟王一戰後,君家還能剩下多少強者呢?這個時候,你再得罪我……我往海上一躲,你們想找到我就是空談,而我想偷襲搗毀君家的分部、礦山等地方,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你不妨好好想想,為家族增添一個仇人的你,能否坐穩這個少主的位置呢?”
說罷,他拎起酒壺,飲了幾口,便毫不猶豫地馭法寶離去,徒留君千遙站在原地,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雲出岫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流光,蘇越卿唇邊掛著玩味的笑容,都確定一件事。
他們可不是君千遙,做賊心虛加上對天才兄長的心理陰影,讓他沒遇到這種場合就喪失正常的判斷力。以這兩人的眼力與觀察力,自然能看出來,葉希晨明明有機會找出君千裳保護的人,甚至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他卻放棄了。
聯想起君千裳正是去東荒後,才讓人無法捕捉行蹤……看樣子,東荒隱藏了很多秘密啊!
還沒等他們往下深想,一陣妖邪的狂風颳過,竟吹得站在飛劍與法寶上的修士們東倒西歪,一個黑色的身影抓起五熾仙子,高喝:“走!”
君千裳周身靈氣盪漾,將圍著他的人生生震飛,又拉著給施了隱身術的曲寧萱飛快離開。君千遙剛要去追,雲出岫冷冷道:“抓走五熾仙子的定是蛟王無疑,君家少主,你應該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麼吧?”
他實在不願與君千遙膩歪,但頂尖勢力互不服輸,無論誰開口,旁人明知正確都不會聽,唯有君千遙發號施令方可統籌全域性,若非如此,雲出岫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君千遙?
雲出岫不喜歡君千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