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們或複雜或尷尬的身份。於是他很快就行動起來……
隔了不遠的內堂裡有一個小書院,平時是不用閒置的,鑰匙一直在沈夫人手中。今天她支
開身邊伺候的下人,領著夜少進入。夜少面上潮紅未退,想必是經歷了一番生死掙扎的。只是箇中痛苦旁人難以體會。沈夫人每每想到她這個多災多難的侄子都心疼不已,他樣樣都好,從小就是那麼善解人意,也許老天爺嫉妒這樣一個少年才俊,所以要用疼痛來苦其心志。夜少總是平靜的,他微微一笑回覆沈夫人的同情。
沈夫人打破沉靜,說:“你想回家去嗎?”
夜少神情未動,以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淡然姿態回答:“想與不想並非其中關鍵,慧姑姑您是知道的,父親向來不中意我。”
“當然有關,若是你想,我便去想辦法,畢竟大哥是你的父親。再不成讓你二叔替你在家會上說話,他們兄弟間總是能說得上話的,還有你小叔叔,他一直是很疼你的。”
夜少還是淡然一笑,心裡則不似表面平靜,就是把小叔叔牽扯進來才更麻煩,何況他們幾個人還不見得好多少,這其中的曲折波瀾又怎麼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道明的,縱使親如慧姑姑也是不好告知的,只是她如今這般急著安排自己回去,大概是沈家也遇到什麼事情了吧。從看到玉鑑然開始,夜少就猜到一些,與宮裡是脫不了關係的。於是他說:“慧姑姑,竹葉無論出於何種原因脫離了本體就再難重新長回去,也許我就是這樣。”
“誰說的!”聲音源自屋外,夜少心中震動,難道……他都不用多想,因為很快說話者已經現身。“小叔叔——”夜少很是驚訝,說話聲裡還透著歡樂與辛酸,從小到大他最親近的不是父親,而是這個與自己相差不大的小叔叔。
沈夫人欣慰地看到夜少終於有些正常的反應,對於她三弟的到來也體會出一些不同的感觸,以前總以為三弟是頑劣任性的,不像大哥二哥有主見,但現在想來也許自己還沒認清這個三弟。
小叔叔略顯生氣的瞪了夜少一眼,說:“是我們司夜家的男人就要有點魄力,整天這麼彆扭深沉能成什麼大事。”他說得嚴肅認真,夜少卻忍不住笑容,心想:小叔叔還是這樣。果然看到夜少的忍笑的模樣,小叔叔不怒反笑,他瀟灑地開啟摺扇,扇骨面上流蘇順勢飄揚起來,顯得更加意氣風發。沈夫人不清楚這兩人是什麼狀況,出聲提醒三弟他來的任務。
小叔叔連聲答應:“知道了,慧姑姑——”他學著夜少的口吻說話,惹得沈夫人又是一陣好笑:這三弟還是這樣頑皮。這樣幾番下來,沈夫人也明白了些,或許她在這不大方便,這兩個半大的男人也是顧慮著自己的。於是她藉口說替他們準備茶點就出去了。
等到聲息全無時,小叔叔才收起笑意,臉上不知怎的沒了血色。夜少一
看心驚,忙扶住他問:“小叔叔,你受傷了!”能讓小叔叔受傷的人,是父親?二叔?還是其他人?
小叔叔藉著夜少的手盤腿坐下,開始調息。他說:“唉,真是的,偷吃的老鼠過街逃,這不,我也被掃地出門了。”他半真半假的說著,氣息不穩。夜少想過很多種情況,但還是不能弄清楚為什麼是小叔叔被趕出來,小叔叔雖然胡鬧,但基本的分寸是有的,還是又發生什麼事情,如果真的到要牽連從不管事的小叔叔的地步,那麼事情就不簡單了。夜少還在思索,小叔叔撲哧一聲笑出來,“真信了?小夥子,一陣子不見心思也不活絡了。”夜少仔細看了小叔叔的表情,暗歎自己真是沒到火候,怎麼會真以為小叔叔是被家裡趕出來了呢,不由地也隨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