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牽來的馬,雙腿一夾馬肚,護著車轎動身。
夏侯雍竄出來,攔住車隊的去路。
“她說的,是真的嗎?”他怒問道。
司馬昶不耐煩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夏侯雍回道:“若是假的,那當然好。若你們果真有一腿,那就不要怪夏某不客氣了。”
“如何個不客氣法?”
“男人的遊街,女的沉塘。”這是公認的對通姦者的處置,夏侯雍眸色沉沉地說道。
司馬昶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試試看。”
這話聽在別人耳裡,就是變相承認程宓所說為事實了。沒有散去的圍觀者中再起嗡嗡的議論聲。程大勝一看形勢變得難以收場,忙打岔:“誤會,都是誤會。小女摔了一跤,海世子好意送她回府。”
“送個人,要送到床上去?”夏侯雍這追根究底的架勢,擺明是要把事鬧大。
“夏侯雍,你個窩囊廢!”程宓破口大罵道,“你有什麼臉來管我的事?”
要說這世上有什麼話能夠讓一個男人徹底變臉暴怒,非窩囊廢三字莫屬。夏侯雍求娶顧家琪未果,卻被逼休妾娶三公主,這事在京裡可不是什麼新聞。在這件事中,夏侯雍身為男人的尊嚴被徹底摧毀,一般沒人敢在夏侯雍面前提起。
但程宓不同,她在忠肅公府曾經獲寵相當長一段時間,夏侯雍有什麼心結她再清楚不過。
因此,她能夠一句話就把夏侯雍逼到死衚衕。
哪怕夏侯雍兵權再重,武功再高,他都不過是景帝的一條狗。景帝高興了,賞他一塊肉;景帝不高興,就把這條狗直接烹了賞給其他人。
這話夠坦白夠直接,只要長耳朵的都聽得懂。
程大勝氣急敗壞,肥膩膩的胖手啪地重重一巴掌甩在女兒臉上,跳腳怒罵道:“丟人現眼的混賬,還不給我滾進去!”
積威之下,程宓還是有點怕這個爹的。
可她知道這一退縮,等待她的就是幽閉死。她寧可死在司馬昶的怒火下,也不要悄無聲息地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
程宓撞開攔她的人,撲到高馬前,跪地道:“世子爺,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可我情難自禁,假如您還記得宓兒對您有過些許的用處,懇請您賜宓兒一死。”
“程大勝管好你的人,”司馬昶吩咐左右,“運作快點,不要讓世子妃聞到血味。”
程宓臉色霜白如雪,程大勝忙不迭地叫人把女兒拖回玉滿堂內。顧家琪在轎內喚聲:“且慢。”她不徐不疾問道:“程伯伯,侄女想問句,您可曾收到忠肅公府的休書?”
“有是有的。”程大勝拿不定顧家閨女想做什麼,並不太情願地回道。
顧家琪又說道:“那即是五小姐的婚事全都由程伯伯做主,旁人無法干涉了?”
“話是這麼說地。”程大勝預感不祥,還是硬著頭皮答道。
顧家琪用帶了點喜氣的聲音,說道:“那侄女有個不請之請,想與程伯伯討五小姐,給我們世子爺做個偏妾,不知程伯伯可否應允?”
玉滿堂外街內鴉雀無聲,幾能聽聞繡花針的落地聲。
程大勝抹著冷汗,巍顫顫地回道:“鄙人不是很明白世子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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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琪柔柔笑道:“程伯伯這就見外了,為我們世子爺,侄女是誠心誠意求您家五小姐。相信程伯伯是不反對的,五小姐有個好歸宿,也是程伯伯樂意見到的喜事。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讓盧總管跟府上提親。”
“你什麼意思?”司馬昶手掌抓住車軸,憋著怒意使力搖晃。
顧家琪淡淡回道:“臣妾說過,只要世子爺喜歡,您要什麼樣的姑娘,臣妾都會幫您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