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鬱鬱蔥蔥的一片,山風吹動,掀起竹海碧波,隔了很遠,也能聽到竹葉摩擦的沙沙聲。
沿著上山的石階拾級而上,四人走了半個鐘頭,到達一處竹園。傅影加快腳步,朝竹園衝了過去,幾個起落,已落在竹園門前。林東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剛才傅影表現出來的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這不是在拍電影吧?
林東低頭一瞧,智慧禪師腳上的布鞋也是一層不染,再看看自己的腳上的皮鞋,鞋底已沾了厚厚的一層泥土。林東心知是遇到高人了。智慧禪師將他們帶到竹園內,院中樹下坐著一個老和尚,慈眉善目,傅影站在他的身後,正在為那白鬚老和尚揉肩。
“師兄。”智慧禪師叫了一聲。
林東心道,這應該就是智光禪師吧。
傅家琮雙掌合十,行了一禮,“老禪師無恙否?”
智光禪師睜開眼,頷首微笑,寬袖一拂,將身旁的兩個竹椅推到傅家琮與林東的面前。智光禪師露了這一手功夫,看似簡單,卻需要極高深的內力。推動竹椅不難,若是用袖子將竹椅拂到兩三米外,且看上去輕描淡寫,輕鬆自如,這就需要很深的功力了。
“二位居士請坐吧。”智光禪師抬手為二人斟了一杯茶,傅影端著茶盞送了過去。
傅家琮問道:“聽聞老禪師身體抱恙,我與小影匆匆趕來,如今病情如何了?”
智光禪師笑道:“人老體弱,難免不生病。如今已無大礙。弟子們大驚小怪,勞你遠來,智光心中甚是過意不去。”
傅家琮笑道:“無礙就好。”
智光禪師目光深邃,看著林東,笑道:“這位居士似有心事,來到我這地方,就請將俗事拋去吧。”
林東身軀一震,心道,這老禪師果然了得,一眼就能看出我有心事,不知他是否有化解之法,當下問道:“老禪師既然看出弟子有心事,那不知可否為弟子指點迷津呢?”
智光禪師道:“我觀居士面相,乃大富大貴之相。眼下雖有一難,卻有貴人相助,不必掛心。”林東低頭沉思,不知老禪師口中的貴人是誰。
智慧禪師道:“師兄,我去準備齋飯了。”語罷,朝林東與傅家琮施了一禮,飄然去了。林東見苦竹寺眾僧風姿出塵,不禁心生敬意。
傅家琮與智光禪師談起佛理,林東聽不明白。智光禪師見他心生旁騖,便令傅影帶著他在小竹峰四處走走。傅影不敢違逆師命,帶著林東出了竹園,到小竹峰四處逛了逛。
傅影在苦竹寺生活了八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皆有感情,她性情孤僻,有出塵之姿,本不愛說話,見林東問起山上的景色,不知不覺中開啟了話題,與他聊了許久。這一個鐘頭裡說的話,竟比她半年說的話還多。
透過與傅影的交流,林東漸漸找到了她冷漠的原因,便在心中打消了對她的成見。一個女孩兒,在這佛寺之中生活了八年,每日與青燈古佛相伴,再活潑的性子也會變得沉默寡言。
二人逛了一圈,林東掏出手機,本想打電話給劉大頭問問情況,出來一天了,心中甚是擔憂公司的事情,但卻發現山上接收不到訊號,只得作罷。遠遠看見有一人沿著山道走來,傅影朝那人走了過去,林東跟在後面。
“靈風師兄,又來給師父送飯啊。”傅影笑道。
靈風提著兩個飯盒,笑道:“師妹,聽說你來了,我還以為是靈覺騙我。智慧師叔跟我說山上來客了,讓我多送些齋菜上來。”
竹園內,傅家琮與智光禪師面對面坐著。
“傅居士,御令消失三百多年,終於又出現了。”智光禪師長嘆道。
傅家琮笑道:“老禪師果然慧眼,什麼都瞞不過你。御令的確就在那孩子身上。”
智光禪師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