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句話,永王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皇上宣召當中並未提到安兒,只有王爺,想來多半是無事了。 隨後,永王妃也決定不再隱瞞。“不瞞妹妹,皇上前兩天讓人傳諭說太后身體有些不適,讓王爺入冬之前進京。我擔心是因為十三皇子一事,有些擔憂,又不便說與旁人,便想與妹妹說兩句寬慰的話。” “王妃與王爺伉儷情深,令人動容 。” “夫妻本就一體,一榮俱榮,一殞俱殞,像我們這種人家,若是出事,怕是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可以頂得住的。” 永王妃臉上露出些許無奈,換句話說,若不是當年祖父兵敗,怕是那個母儀天下之人就是自己了。雖然如今倒也是榮光無限,自己也很是知足,可是比起母儀天下,這王妃倒更像是皇家恩賜,自家求來的一般。這些年,許家上上下下謹小慎微,生怕在京中被人抓住把柄,自己與王爺又何嘗不是?王爺擔心上面的那位心生疑心,這些年來,膝下只育有一子,即使當年她懷了次子,也被王爺說服流掉了,還對外揚言,王妃此生再無生育之機。永王這些年苦心經營東州,不管是齊王謀逆, 還是番邦之戰,哪一次不是傾盡了東州之力?這兩年東州才剛剛恢復了一點生機,怕的就是朝廷再打起這東州的主意來。 孟珂沒有接話,永王妃說的沒錯,皇親貴族,看似榮光無限,可哪個背後不是暗藏殺機?哪個皇權不是浸染了鮮血?堂堂天下第一王爺,不也被一個剛成年的皇子嚇了個半死嗎? “妹妹你如此聰慧,那不如你再猜猜,皇上叫王爺入京是為了何事?”永王妃再次問道 “再猜民婦可就是要掉性命了,枉議朝廷可是死罪。” 孟珂低頭道。 “我們兩個說到底不過都是婦道人家,哪裡算是什麼枉議朝廷?妹妹這也是太過於小心了。”不過孟珂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永王妃自然也不好再多過問。 孟珂心裡卻明白,這事情裡面的彎彎繞可是講究的很,自己就算是個現代人,但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誰又真的能精準判斷皇上的心思?一邊是有些戒心的兄弟,另一邊是自己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 隨後,永王妃便當真只是隨便聊了一些,比如孟珂所言要修建的池塘工期幾何?面積打算多大之類的。孟珂也沒有瞞著,畢竟這裡面也算有了王妃的分成不是?自己總要說的詳細一些,孟珂便將自己的計劃和工期這些一一說給永王妃,提到孟珂還讓人順帶著修了水渠,這樣引水直接入田,還建了水車,永王妃這才真正的重新審視起了孟珂來了。從前不論永王如何稱讚孟珂,在永王妃這樣的世家眼中,說到底,孟珂也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商人罷了。二人聊了整整一個下午,相處甚歡。直到在別院用過了晚膳,孟珂這才回來。 永王妃送走了孟珂,不由得想到永王,永王是一個極為高傲的人,又是太后的親兒子,小兒子,自小便極為寵愛,甚至比當年的太子更得先皇疼愛,永王當年一句與許小姐一見鍾情的話,不知道引起了怎樣的風波,搶了太子妃,太子當時又該是如何的惱怒?這些年,兄弟除了三年一度的會蕃,從來不見,即便是當年先皇在世,聽聞這兄弟二人也是私下從未說過什麼話的。不然永王也不至於因為皇上那一句臉皮真厚而落淚了。事後,永王才和她講過,小時候自己頑皮,所以總是闖禍,每次都是太子幫他脫困,導致後來,他只要有惹事,就會跑去東宮太子哥哥府上,每次求太子之後,太子都會一臉的無奈 ,然後說他一句,你這臉皮可真厚,上次不是說過了再不許你來了嗎?可每次太子都還是會幫他將禍事擺平,在他心裡,皇兄就是萬能的,就是他的神,他從小便用著仰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太子哥哥。有一次父皇私下裡問他,以後想不想像自己一樣,坐擁天下,讓萬民臣服?他直接搖了搖頭,說道,我才不要,當皇上太累了,還是讓哥哥當吧,我就想做個自由自在的王爺。父皇聽完竟然笑的十分開心,還捏了捏他的臉蛋,他說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父皇和母后雖然都極寵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