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前幾年來認親的那小子,說是來了桐縣,而且老爺還說要見他。”秦氏直接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再配上臉上那委屈巴巴的表情,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尤氏雖然偏心小兒子,可是這長子也是從小捧在手心裡的,憑著自己兒子的相貌,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看到秦家當年與許家有那麼一點親戚,又怎麼會與這秦家結親?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不就是知味樓那邊的一個二當家的嗎?這也能讓你放在心上?你可真是出息了。”尤氏臉上略有一點不悅。 “娘...”秦氏拉長了聲調,“那姓陸的之前帶著個婆子可口口聲聲說是老爺的兒子,孟家放這麼一個人過來,這不是存心不給咱們鍾家臉面嗎?”秦氏哪裡還聽不出來婆婆那滿不在乎的語氣,也怪自己這些年來確實不把這婆婆當作一回事了,現在自家男人是這鐘家的家主,自己才是管著這府庫的鑰匙,自然也就不自覺得將這婆婆冷落了好許。 “怎麼?你擔心了?你也不想想,鍾家這麼大的家業,可是隨便什麼人說是外室就能進得來的?孟家放這麼一個人過來,我看倒是像過來送死的。你呀,好歹也是當家的主母了,做起事來怎麼還想的這般少?”尤氏將手裡了簪子放進盒子裡,要不是看在這紅寶石確實難求的份上,她還真不想多和這秦氏多說這麼多話。 “我聽說那孩子叫陸思哲,前幾天就到了桐縣了,也沒做什麼,就是買了處宅子,購了些傢俱,你也不想想,我們鍾家子弟哪個不是在外面歷練了三五年才當的家?我看那孟府是沒什麼人了,要不就是存了個鍛鍊那孩子的心思,左右不過一個娃娃,還能翻出什麼花來?”連個乳毛未乾的小娃娃都怕,真沒出息。尤氏心裡暗暗地想道。 “娘,我之前就說過,咱家老爺若是想做那皂坊的生意,就早早地將那知味樓給暗中關了,還留什麼尾巴?” 秦氏不滿地說道,她也算是在這府裡呆的老人了,那尤氏話裡話外的說自己不成事,她可是聽的出來,“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誰知道那孟家背後什麼時候冒出個什麼人來?” “胡鬧!難不成你整日是坐在家中繡花的嗎?你不知道那東州府知府白啟明與那孟家家主交好嗎?怕是整個東州府的人都知道,知府大人對那孟氏有意,你這是想打知府大人的臉嗎?” “區區一個知府,有什麼了不起的?說白了,怕是還不如王府裡的一條狗。”秦氏這個時候自然要將自己與王府有關係的這一點事顯擺出來,不怕怕是被婆婆看輕了去。 “你還真是個不知事的婦人,那白啟明近來可是頗得永王的器重,怎麼,你覺得你們秦家在王府的地位,可以和這白啟明相提並論?” 尤氏平日裡最不喜歡的無非就是這秦氏在她面前顯擺與永王妃的關係,聯想到自己那嫁入王府的女兒,這心裡就猶如這女割了一樣,自家女兒年輕貌美,可這些年卻還是不得永王的心,若是可懷上王府的骨肉,自己還用得著看這秦氏的嘴臉。不要說秦家,就是王妃自己的許家,都已經沒落,當年之事,先皇沒有追究許家上下的責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要不是許老夫人精明,許家是個什麼光景怕都不知道。不過說來,這許家女兒到底是有些手段,這些年竟讓永王對其用情至專。 要是自家女兒有其兩分手段,怕就夠了。 “娘,難不成這白啟明我們動不得,這孟氏的酒樓我們也動不得嗎?要是讓那姓陸的查到之前知味樓出的幾事都是二爺下的黑手,我們鍾家也脫不了干係。” “鍾家不養閒人,國良雖然不成器,但也絕不是飯桶。”尤氏的話外之音再清楚不過了,但在秦氏耳朵裡,卻是不一樣效果,這尤氏這話裡話外,難不成是在說自己是個飯桶?看來自己那簪子還真是送了狗了。 想到這兒,這臉色也不由得變得更加難看了。 尤氏看了一眼秦氏,想到這好歹也是老大正妻,也管著這府內的大小的庫房,自己總不能讓其下不來臺。“好了,你不用擔心了,國棟心裡清楚著呢,外面的野花再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