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大多都已成婚,所有少女時情愛褪去,只剩後院犄角下的灰色,哪個沒和寵妾婆家妯娌小姑子鬥過心眼?甚至是官家夫人之間也是勾心鬥角,專為自家打算。
“你也不想想,為何你做不成皇后,偏就輪到劉春容?”
“外頭人都在說啊,當初就是劉春容和瑞王聯手搗騰那檔子事,毀了你,也毀了顧遠山、李香蓮。”
閨友們一人一句,池越溪抹著紅紅的眼角,氣苦道:“我還能有什麼法子。咱們在那時候,懂什麼。”
眾女嘆惜,可不是,十六七歲時節,個個都在做夢,盼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她們循了家長意,嫁入豪門為正妻,一點點磨掉青澀稜角變了圓滑;可憐的是池越溪,老天爺連磨合的機會都沒給她。
“你那個女兒倒是能幹的,”有閨友扯開新話題道,她是兵部右侍郎的夫人,可以說是絕對向著顧派這邊的。她道,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懂得給自家爭名奪牌位樹威風,比她們那些個只會要糖吃的強多了。
“我聽說,”兵部右侍郎夫人壓低了聲音,幾個女人靠攏,以耳語聲吐露道,“皇后真正是想把孃家侄女許給太子。”
其他閨友氣憤,給池越溪出主意,道:“讓你女兒去搶過來,劉家的女人,哪配跟酈山侯府的嫡孫女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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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溪垂著頭,不顯眼底的憎恨,收了泣聲,輕道:“她跟我不親。”
“你倒給我們說說,怎麼回事,咋的傳來傳去都是你折騰她啊?”後部右侍郎夫人急急地問。
池越溪珠淚漣漣,啜泣道:“我初時心裡極怨,不願看到她。”眾閨蜜心有慼慼,碰上那種事,沒人能有那樣寬厚的心懷接受也屬正常,“遠山哥就給她選了個|乳母,誰知,誰知那是頭狼。心眼毒,不讓我見女兒,還編著瞎話離間母女親情,還,還借遠山哥疼愛女兒之際成好事。。。”
眾閨友同情極了,這種狼子野心的女人她們在後院裡見得太多,對付這種女人,絕不能心慈手軟,一個字,死。
“你們是不知道她的手段。”池越溪哭訴,搬出種種真真假假的例子。在王雪娥的計謀下,她就成了傳說中的歹毒後孃。
像綿羊一樣柔弱像白兔一樣善良的池越溪,竟然碰到這樣高階別的宅鬥對手,眾閨蜜憐惜地直嘆惜,這都是什麼命,什麼慘事兒都讓池越溪碰上。
有閨友猛地想起一事,道:“她現在不是養在顧侍郎那兒學規矩?”
池越溪紅著眼眶鼻子點頭,此閨友道:“這就好辦了,顧侍郎那位夫人我們是熟的,她府里人口簡單,也沒那多心眼,你多去走動走動,帶些綢緞煙雲首飾之類的,還能不把你閨女的心給掰過來。”
“就是,女兒總歸是你自己生的,哪能不向著娘。”
“你就跟她說白了,靠來靠去都只有自家娘最靠得住。”
“多給她說說沒娘管的孩子最後有多慘,離誰都離不得娘。”
池越溪躊躇不決,後部右侍郎夫人發了狠,吐露宮中秘聞,年初二那天,顧家女曾在皇宮裡淹了水,表面辦了蘭妃,但誰個不知是劉春容下的黑手;這事兒雖然瞞著宮外頭,風聲早有傳出。
幾個閨蜜不約而同點頭,她們也聽到過這風聲,池越溪再不想法拉攏酈山侯府的嫡孫女,保護自己,沒準下一個就輪到她本人了。旁人不知皇宮內幕深淺,她們卻是知道劉家手段的,心狠手黑,絕不會放過她們娘倆。
池越溪愁,哀問閨友有何良策。
幾個閨友輕搖頭,不是她們不伸援手,而是錦衣衛那頭已跟她們當家的捎過口信。錦衣衛左指揮使姓劉,那是皇后的親兄長。
“這光景,只有酈山侯府出面才能保你們母女周全。”兵部右侍郎夫人指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