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猴子咬了咬牙:“第一,溪香舍根本就沒有什麼密檔;第二,溪香舍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公佈的!”
“這個麼,侯經理恐怕是言之有失吧。”田笑強突然說話了,“據我所知,溪香舍確實有一份密檔,其中記錄了貴舍在協助警方辦案過程中,不願為外人所知的辦案缺憾或奇聞異事。‘四大’互不干涉內部事務,尊重彼此的隱私,但是既然凝館主言之鑿鑿,說蕾蓉在辦理吳虛子一案中有不可告人的隱秘,更牽涉到眼下的錢承一案,倘若要還蕾蓉姑娘以清白,貴舍何妨公佈一下那密檔呢?”
“請溪香舍公佈檔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拿出來亮亮?”“十四年過去了,你們還想瞞多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廳堂裡亂成一片,這回不光是名茗館在“逼宮”了,連九十九也齊聲應和。
空氣沉重,彷彿無數把利刃壓在了猴子的脖子上,逼她就範。她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好吧,既然侯經理是這個態度,那麼就按照‘四大’的規矩來辦吧!”凝微笑著將結局引入她預設的船港,“由‘四大’各派一位代表投票來表決,只要三票透過,溪香舍就必須公佈那份檔案——侯經理,溪香舍是否贊同公佈檔案呢?”
“當然不!”猴子低聲道。
這自然在意料之中,然而凝今天鐵了心要勇追窮寇,她將臉又向猴子貼近了一點,一對秀目放出溫柔的兇光:“這個麼……恐怕不好,溪香舍不同意,容易被人說成是偏袒蕾蓉,包庇疑兇啊,侯經理還是改一改吧。”
“你——”猴子抬起頭,怒不可遏。
於是廳堂裡又是一片坍塌似的贊和聲:“不要包庇!”“溪香舍要徇私枉法嗎?”“快點公佈真相!”
“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們是客人,反倒強人所難,以客欺主,這也太過分了吧!”
陡然間,廳堂裡安靜下來。
“你是什麼人?”凝望著說話的那人,不屑地問。
“你甭管我是什麼人,反正我是溪香舍的。”劉新宇忿忿不平道,“當初我加入這裡時,聽說‘四大’都是國內一流的推理諮詢機構,既然這樣,有什麼事情都以推理來比高下、論輸贏,你們這麼夾槍帶棍的逼人就範,不大合適吧?”
這句話倒是博得了在場很多人的共鳴,畢竟今天是“四大”的聚會,不是黑幫討論尖沙咀的場子歸誰看,也不是武林門派商量誰當盟主,這麼一味強迫溪香舍很不合適,況且“四大”昔日同舟共濟,破獲了不少大案,雖然也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但推理者之間那種基於智慧與理性的惺惺相惜,是怎樣都無法磨滅的。
不知是誰,就在底下喊了一句:“到底那個秘密檔案裡是什麼內容,凝館主你告訴大家不就得了。”
“不可以!”凝搖了搖頭,“事涉蕾蓉與溪香舍的清白,我怎麼可以把一些傳聞公諸於眾——儘管這些傳聞的來源十分可靠。不過,既然剛才這位溪香舍的先生提出要用推理來一較高下,名茗館豈會怕了你們?這樣吧,倘若溪香舍有人能在三分鐘內,透過剛才羅列出的各項證據,指出‘屍骸包裹的投出者為蕾蓉’這一推理存在邏輯上的缺口,那麼溪香舍在投票中的傾向將自行決定……這麼容易的事情,侯經理不會拒絕吧?”
三分鐘?!
推理者之間確實經常比賽,看誰用最短時間破解謎題,但那都是預先設定好的競賽,參與者可以集中精力瞭解謎面……而像現在這樣,事先沒有任何準備,突然說要用推理一決勝負,而且這不是普通謎題,而是真實案件,面對那麼一大堆紛紜龐雜的線索和證據,只給三分鐘的推理時間,這哪裡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猴子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