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訊息。”
呼延雲把蕾蓉前兩天來醫院找自己的事情也講了一下,郭小芬和劉思緲聽完,都緘默了很久。
“你說的那句‘並不是每塊人骨的後面都有一個受害者’——是至理!”郭小芬不無欽佩的望著呼延雲,“問題在於,如果快遞人骨真的僅僅是一種陷害她的手段,那麼要怎樣才能達到目的呢?”
劉思緲也沉思道:“那幾個包裹雖然簡陋,但也正因為簡陋,我沒有從上面提取到什麼證據——包括微量證據……”
“尋找證據固然重要,但有時候,尋找那些本該存在卻沒有存在的證據,更重要。”呼延雲隨口說了一句。
劉思緲冷冷地說:“用不著你提醒我!”
呼延雲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接聽之後,話筒裡傳來一個貓咪般綿軟甜膩的聲音:“是呼延先生嗎?”
不熟悉的聲音,呼延雲這麼想著,問道:“你是哪位?”
“愛新覺羅·凝。”
呼延雲吃了一驚,名茗館館主,以前透過一兩次電話,卻並沒有見過面:“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
“我是專門來給呼延先生道歉的,名茗館做事不周,誤闖玉浮閣,惹怒了先生,請您海涵。”
話裡有話,明著道歉,暗裡分明點出呼延雲偏向溪香舍。但呼延雲是何等豪邁之人,昂然道:“這歉道得及時!溪香舍和我有非同一般的情誼,就是容不得你們亂闖……這話先放下,蕾蓉的事情是怎麼回事?誰給你們的權力抓她?!”
“呼延先生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抓蕾蓉,而是要保護她。”愛新覺羅·凝從收到三個裝有屍骸的包裹說起,一直講到利用“弧矢七”鎖定蕾蓉為疑兇,“最近一段時間,圍繞她出了一系列的惡性事件:對穆紅勇的不當言論引發輿論批評,連續收到不明屍骸卻不上報,目睹馬笑中殺人卻不檢舉,錢承死亡時她又莫名其妙的身在現場……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有更嚴重的事端,這種情況下,我們徵求了四處的意見,決定對她進行保護性拘留。”
呼延雲說:“凝,你是名茗館的館主,應該具備高人一等的邏輯推理素質。這個事情中,你用的是比對推理:推理形式為:已知物件A具有特徵a、b、c,被考察物件X具有特徵a、b、c,所以X就是A——你給嫌犯設定的三個特徵是:1。家住西豐路附近,2。工作地點在平實路附近,3。喜歡到蓮玉街一帶休閒娛樂——蕾蓉一一符合,所以你得出結論:蕾蓉就是嫌犯。問題在於,你給已知物件A設定的特徵,只是A的部分特徵,而非充分特徵,我敢和你打個賭,就按照你列的這三個特徵來套,我至少能再找出100個人來,蕾蓉並不具有唯一性,所以‘蕾蓉就是兇嫌’這個結論根本站不住腳!”
凝一時間啞口無言,但小姑娘畢竟聰靈過人,很快就說:“所以,我們對她僅僅是保護性拘留,而不是抓捕啊……我剛才已經說了,即便三個裝有屍骸的包裹真是蕾蓉遞出的,我也不認為她是殺人之後乾的,而是為了保住職位,掩蓋自己殺害錢承罪行所採取的一種手段!”
“混賬話!”呼延雲實在壓不住火了,“你憑什麼說錢承是蕾蓉殺害的?!”
“這就是我今天給呼延先生打電話的第二個原因。”凝的聲音充滿了笑意,“我已經給另外三大推理諮詢機構發出郵件,請求他們明天各自派出代表,在名茗館會商14年前的‘吳虛子案件’,不知道呼延先生有沒有興趣參與?”
呼延雲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
夜色蒼茫,天幕下,兀立於大片衚衕中的幾棵老樹,在風中潑墨一般,搖擺著枝葉……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吳虛子一案不是早就結案了嗎?”呼延雲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