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權,特別是兵權。
魏景帝在防這個兒子,防虞家權重。前次距貴妃剛露出要與路閣老家結親的訊息,虞貴妃就差點兒被打入冷宮。
夏侯雍忙表態,他不會忘記二皇子的提攜之恩。
二皇子與他寒暄一番,送走人後,皇子問江文介,現在當如何?
江文介吐出四個字:“韜光養晦。”
二皇子並沒有表現出足夠的才能讓皇帝相信他能擺平騷亂,反而因為虞貴妃的冒進令皇帝猜忌兒子,這時候,二皇子做什麼都有可能被奸人彈劾,還不如學東宮太子,閉門造書。
“陛下春秋鼎盛,殿下切勿急進。”江文介謹慎地提點,希望二皇子能聽進他的勸諫,自古天家無情,帝王最忌覬覦皇權者。
二皇子神色沉沉,點了頭,策馬回京。
至此,秦家堡因秦廣陵婚事而引來的皇家吞併危機,暫告一個段落。
然,魏景帝要剷除世家力量的決心並未動搖,酈山侯府顧家覆滅之後,秦家堡由暗轉明,諸世家以秦家馬首是瞻,艱難地阻礙程家的擴張吞併。
南北戰亂,既是秦家堡緩衝的機會,更是程家大崛起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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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六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情不知起(全)
卻說工匠鬧事後,顧家琪敦促柳一指釋出一系列新命令,重新明確大管事及大師傅所組成的理事會班子職權分工,明確有卓越功勞的人獲得作坊股權的條款,進一步消除秦顧兩派人馬的顧慮,最後進行人事調動,換上其他有能者,各派系皆有,不獨顧派。
管事師傅工匠的情緒,見新命令而再次沸騰,充斥為自己謀利的想法,爭上位爭立功爭想方設法弄股份,那什麼分家分派的意向給擠到腦後頭,不用人催,大家就努力趕工出貨了。
諸事定,秦廣陵找上顧家琪,扭扭捏捏地道謝。
“謝謝,”秦廣陵低低地垂頭,靦腆又羞慚,“這次要不是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顧家琪打太極推道:“ 都是堡主安排得當,小的不過依計而行。”
“你不用謙虛,我知道,是你安排得當。”她低著頭,低低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這樣容易被男人騙?”
“吃一塹,長一智。”
“是,以後我都不會再相信他了。”秦廣陵放鬆了些,她重新看二皇子找茬事件,不快地呵一聲,道,“也不知那個江文介是什麼來路,差點就壞了我們大事。下次再讓我碰到,一定要給他好看。”
“各為其主。”
“也對,於我們秦家,江文介很可惡;於二皇子,他倒是一介難得的能臣。”秦廣陵閒聊的口氣一變,抬頭直直地看進對方的眼底,“你到底是何人?”
顧家琪目含清笑,淡然回望,手耷在扶柄上,神態閒適。
秦廣陵慌里慌張又低下頭去,道:“我、你、你不要見怪,我只是、他們說,”她飛快地眨著羽扇般的長眼睫,結結巴巴地吐露,“二皇子打上門來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早知他會這麼做,你事前不做任何防備是為了除掉那些不服你的人。”
“如果他們沒有做對不起秦家的事,誰也沒辦法收拾他們。”
她猛地揚起頭,星眸晶瑩,盈盈生輝,似有水花,她很受傷地問道:“那你是、是不是也在等著看我笑話?看他如何踐踏我的真心,我又是如何狼狽不堪啦?”
“這樣,大小姐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顧家琪小心地不露出嘲弄的意思。
兩人目光對上,秦廣陵臉猛地漲紅,又低下頭,急急而走:“這件事的責任全在我,我會向爹爹請罪的。”
顧家琪微聳肩,這位大小姐有這種覺悟最好,省得她背後的高人不滿意了,要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