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小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走錯路也是有的。”
秦老夫人笑點頭:“俗話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池大姐,來,先喝口茶,家裡孩子自己炒的,味醇香清。”
池老太笑呵呵,接過茶碗品贊,兩位老人挨著相鄰的大椅坐下,卞府女眷也陸續出來會客,和池家女眷說上話。程夫人和太師夫人聊得有勁頭,李香凝、秦廣陵和池家幾個孫媳婦聊蘇繡,另有兩個僕女人攙扶著一個女子盈盈彎腰見客,眉眼柔順,獨帶一身歲月沉澱後的優雅貴氣,分外出眾打眼。
她便是池老太太的前三兒媳,寧氏,原寧國公嫡孫女,身份曾經一等一的金貴。
如今麼,女惡母辱,寧氏下堂後棲居孃家,侄女寧曉雪的事揭發後,寧氏沒臉繼續住孃家,兩傍居秦家。寧氏長輩兄弟和秦家結過親,秦家小輩還稱她一聲寧姨,寧姑。
池老太當沒瞧見這人,秦老夫人道:“大姐,給老妹子個面子。”
“大妹子,咱說好了,今天不說不高興的事。”池老太放下茶碗,叫顧家琪到她們前頭,“這裡又沒外人,戴勞什子紗巾,快摘了,見見長輩。”她笑對秦老夫人道,“這丫頭的眉眼啊,隨她老子,大氣;這人品中,跟顧遠山一樣,有情有義,你瞅瞅,該訓就訓,小姑娘就要靠人教成器。”
顧家琪福了禮,笑道:“老太太您又要拿我打趣,大家都要笑話了。”
“你聽聽,誇她還受不起。”池老太心情好地笑道。
秦老夫人笑應,道:“是,這丫頭模樣周正,百八里地兒都沒得挑的。”
池老太給誇的臉笑成一朵花,接著道:“要不說得靠人教,她老子好,養出來的閨女也好。”又跟秦老夫人賣弄,“我這病花銀子更花心思,這丫頭近身侍候,從沒皺過眉頭。老太婆自己有兒子養老送終,也不貪她孝順,都沒嫁人,該多給自己打算才是正經。
她卻說,還是我給您侍候著吧,您這脾氣哪個吃消得起。
這話不中聽,可這丫頭實在是為我好,太醫都要我戒燥戒發火,老太婆一輩子脾氣都這樣,哪裡忍得住,虧她在旁邊點襯著,能讓老太婆多活幾年。
心眼好,真地沒得說。”池老太強調道,秦老夫人嗯嗯笑說她有福氣,池老太直接轉入正題,“也不能讓她一直跟著老太婆,把自己給耽誤了。老太婆厚臉,想讓大妹子幫忙給她說門親。”
秦老夫人神情不變,笑問道:“不知大姐相中哪個?”
“就小的那個。”
秦廣陵一下子上起來,秦老夫人收笑,看向她神色淡淡的,叫她坐下,不許對長輩無禮。秦老夫人看一眼跟前的顧家姑娘,道:“只要他們年輕人說好,我不反對。”
“奶奶!”秦廣陵沒有坐下,咬著唇委屈不甘地阻止。
池老太看她一眼,道:“咋地,那小子沒跟他們說麼?老太婆問的時候,他挺樂意的呵。”
“那你怎麼不問問她,她鐘不鐘意!”秦廣陵氣紅臉,手指顧家琪大吼道。
池老太太微笑回道:“丫頭說隨我做主。”
“胡說,她根本不喜歡別人,她、她喜歡的是我爹!”秦廣陵不顧一切地吼道,“老太太您摻和她的事做什麼,您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人品、她那品性說出去都給顧家抹黑臉。”
秦老夫人約莫也不是真正想應承這事,由著秦廣陵說話。
池老太的臉沉下來,轉頭說道:“大妹子,你這孫女真得好好教教。”
秦老夫人還沒表態,李香凝幫腔道:“老太太,說句不中聽的,我覺得您還是先管好自己家,您家裡出的那麼大事,真不好說人家不會管教孩子。”
屋裡靜下來,嗑瓜子剝花生笑語聲全隱了。
池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