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大概是自己太疲憊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馬上的兩人從未有過的貼近,近乎於耳鬢廝磨。
借著月光,他一手牽著韁線,與來時的速度相比,堪稱漫步,即便如此,仍全神貫注的平衡著馬匹,小心冀冀的驅使行走於林間。
熟悉的獨屬於她的暖意之香,絲絲縷縷的沁入身後人的鼻息裡,他低頭,看到的是青眉黛山膚如雪的佳人,正在他頸窩處妥貼著,沉沉睡去的人,
因走的慢,兩個時辰卻只走了林中三分之一的路程,天寒地凍,路途難走,加上之前消耗的大量體力,此時便是鐵打的,也是累的人仰馬翻。
再看懷中人,極不舒服的手握成拳。
謝大人思索半晌,又看了眼周圍的地勢,正是坡下擋風之處,再抬頭看天上寒月,未到十五卻已近圓,那般高度,時間恐怕也是將近亥時,便傳令下來,原地休息。
坡下一處,樹木多且多平地,用劍撥開常年無人踩踏的厚雪,底下是厚厚幾近小孩腰腹高的落葉,枯葉之下,泥土尚軟。
拿劍刺入土中,竟能入劍腰處,想了想便讓人試圖掘開雪與枯草層,向下挖掘,三名軍士,一刻鐘便挖出兩米深的一處四方坑洞,以土隔出火牆,上面搭上些林間砍下來的枝幹搭擋,再鋪上蠻子帳篷皮毛襖衣,便是一處簡單的地屋建成。
因有大量枯葉隔絕,土凍透的只是上面一層,越往下挖越輕鬆,幾十軍士也經常為城外難民挖此地屋,自然熟練的很,只一個時辰,便挖出數個大小地屋。
林中獨不缺燒材,用乾枯葉烘燒去寒意濕氣,再鋪上馬車裡大量皮毛棉氈之物,便可做臨時的休息之處。
兩個時辰之後,除留下看守的人,剩下的人,連同救回來的幾名女子,也都進了地屋臨時挖出粗糙的地屋之中。
瑞珠早已醒了出來,她雖氣憤小姐又被那謝蠻子抱在馬上佔了便宜,可在那謝大人的瞪視下,卻不敢向其討伐,只的眼睜睜看著他將疲累睡沉的小姐抱進其中一個地屋之中,而心頭鬱鬱不安。
外面冰天雪地,寒意冰骨,可在地底下,在土牆後扔入被截開耐燒的樹幹疙瘩柴時,火焰開始熊熊燃燒起來,只一會工夫,便燻暖了整個地屋,只容兩人的小地屋裡,空氣中洋溢著融融暖意,火牆裡也發出柴火燃起的隆隆聲。
身下鋪著滑順柔軟蓬鬆的皮毛,疲累的檀婉清仍未醒來,卻因舒服的展開眉頭,可暖意之餘,卻感覺到手腳之癢,一直在皮毛上磨蹭,極不安穩。
直到不知誰將她的手放在手中細細的捏著,力道極是舒服,續而腳也被攥住,柔嫩的腳趾也被輕輕的捏揉,開始又癢又痛,後來卻又舒服至極,誰家的足療手藝竟是這般奇怪又舒服,當是要多付小費才是。
檀婉清臉色微微紅潤,想到什麼嘴角輕輕揚起,安然的睡去。
可盤坐於土屋內的謝大人,卻是手裡攥著一隻精緻的玉足,微微蹙起眉頭,整個玉足形狀完美,白似雪,腳底柔嫩透著淡淡的粉色,足趾顆顆如玉雕,如飽滿玉粒,可是此刻看來,已有幾處已被凍傷的痕跡,凍傷處透著紅腫,在雪粉兩色的足間,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便是細圓無節玉指上,也有幾處粉色的凍痕,他的手指輕輕在那幾處按揉,便能得她半刻清淨,若是稍停片刻,便是抓癢難忍。
不止是手足,便是耳側,下巴幾處,都有著淡淡的紅痕,連膝蓋也是,這般面積的凍傷,謝大人的眉頭卻是緊緊蹙在一起,手下卻力道輕柔的慢慢揉搓,直到她沉睡過去,再也感覺不到疼意。
外面黑夜中一片寂靜,只有火牆後木材燒灼的火紅,黑暗裡,借著火光,便能看到黑色的皮毛之上,隱隱之中,佳人如玉,香簟爽眠,鬢雲欲度香腮雪的美景。
也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