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耐性出奇的好,就算握筆的姿勢如握著一根棍子,也只道一句「執筆無定法」舒適便好,只偶爾會在他看著的時候,畫個小東西,而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在於,他注意到了那個細小的地方,並在不經意用到了。
檀婉清教的不刻意,他學的也不刻意,反而達到更好的效果。
謝福蔭雖然只有五歲,但因為自閉的關係,十分敏感,誰人對他好,誰人有惡意,他都知道,以前到學堂總是扒著床柱不肯,每次都要謝承祖挾在臂下,也因為這一點,他對謝承祖並不親近。
反倒來檀婉清這兒,每日早早穿戴好,甚至謝承祖送他慢了些,還會跑到門口著急的等著,因為到了香香的地方,沒有人逼他說話,沒有人呵斥他,也沒有人勉強他,不僅有好吃的,還有一張神奇的案子,好多的筆,好多的黑黑,他可以在那裡呆上一天,可以弄得身上全是黑黑,也不擔心旁人的冷眼,他還看到自己的畫沒有被亂丟,而是被一個漂亮姑姑整理在一起,放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匣子裡,並蓋上蓋子。
雖然他不知道那種歡喜的心情是什麼,可是他喜歡那裡,喜歡那裡的香香,喜歡那裡的黑黑,也喜歡那裡的姑姑。
第78章
夕陽的光線透過紗窗,對映在屋內,暈染出一團團金黃色的光暈,落在波光粼粼的茶杯裡,浮了一層忽隱忽現的金光,杯是本是再普通不過的野金菊,竟然泡出了近似金雀芝的茶湯來,色有了,香也有了,飲上一口似乎還當真有那麼一股沁肺透息的異香,再就上醃漬好酸酸甜甜的活梅,茶水的回甘與話梅的酸味兒,同時在口中醞釀開來,竟是生了滿口的香津,再好滋味兒不過。
檀婉清身子的底子不好,為了這具身體,也算費了不少心了,平日各種養生集冊並不少看,可都基本大同小異,倒是翻看些民間奇聞異錄裡,記載著一位活了百餘五十載的老道士。
他的長壽秘方竟是吞飲自己的口津,他的道理聽著倒是極為新鮮,乃取自活字舌上水,他近百年常飲不斷,所以才能活得長長久久,檀婉清看罷雖不明頭尾,可看著活字兒,竟覺有些道理。
否則為何要將兩者組一活字?
後無意翻閱幾本述道之書,也發現了搭雀橋一說,以舌尖搭橋引天地氣,形津吞服,可養五臟六腑,通百氣,書中將口中的津液比作黃金,比作天賜靈藥。
檀婉清並不修道,可瞧著卻也上了心,無事時便以舌尖抵著上顎,也並不費什麼事兒,習慣後無意識時,倒也自然而然的搭著,果然自此口中津孜孜不斷,並且發現,身子好的時候,津水源源不斷,經常溢位滿口,吞時甘甜,若是狀態差些,津水便水許多,且明顯口乾舌燥。
以前倒是從未注意這些,待注意時也略略欣喜,不說是否真如那老道所言能活得長久,但應是多少有些用處了罷,既然做的不是無用功,她便時常注意些,平日也多食些生津之物,雖然沒有明顯的感覺,可自此,一口津水綿綿長長,就算餐食後口中也無什麼異味,反倒極是清新自然,隱帶香氣,便是流亡時幾日不曾以鹽洗牙以茶水漱口,也毫無腐臭之氣。
便是昨夜的人也喜愛的緊,時時親著不說,情到濃處時,更抓著她的手指,霸道的探入他口中,不斷吞著她口中豐沛異常如甘泉飲般的舌津。
其實就是吐沫,他倒是不嫌髒了。
今兒個過年,一大早瑞珠與正月就在廚房,著實做了不少好吃的,不過宅子自從歸了守備大人,連同裡面的人,也都似歸了他,沒事便往裡送吃用,平日什麼也不缺,瑞珠嘴巴饞,小姐也好食,自然是僅著好吃的做,這過年與平時也差不了多少。
最多是多幾個菜罷了,且謝守備年節應酬頗多,今兒個晚上也未必能過來,就算過了來,定也是吃飽喝足,肚子不缺,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