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貴罕有,顏色瑰麗的水晶之石,只能放置在高處,遠遠的看著,拿到手中,只要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便要香消玉殞,便是謝承祖也一直剋制著,不曾急攻冒進,不敢磕碰著她,再不能讓她氣火攻心,便是知道她的毛病,可顧著她,她卻每每輕柔的幾句,就能氣得自己後腦勺冒煙,想到之前她的尋死之心。
謝承祖難免有些心灰意冷,一番心意,到頭來,不曾暖熱過半點,可要真的放手讓她離開,他卻又做不到。
便是如何冤枉了她,這張字據,他也絕不會給。
看她坐在床邊,光兩隻白生生的腳垂在床下,眼晴還微微迷茫,似還有未淨的睡意,只得再度嘆了口氣,將鞋放到地上,起身手穿過腋下,合著雙腿抱起來,往床裡移了移,尋了掙扎時被踢落的雪白羅襪,將其套在了足上。
找羅襪時,在被中竟抹到了玉色抹胸,與褻衣,她竟然糊裡糊塗的只將外袍套在了身上,謝承祖拿了褻衣半晌,只得坐在床邊,將倚在牆壁正要睡著的人扶起來,輕倚著自己胸口,慢慢解開衣衫,脫了重穿。
一個軍營待久了的男子,哪會與女人穿褻衣,當是手忙腳亂的比打仗還累,單是抹胸便錯了三次,女子嫌冷的將雙臂攏在一起時,那雪中桃花的美景,身後的人手裡拿著的胸衣差點掉了下來,直到滿頭大汗,才總算繫好,讓她坐於床邊,撫開礙事的袍角,蹲下身給她套鞋子。
檀婉清精神容易累,沒睡飽被叫醒,整個人是混沌的,檀府的幾個丫頭知道她這樣子,從來不在睡覺的時候吵著她,瑞珠也知忌諱。
如今被人吵著擺弄,眉毛早就蹙在一起,不是植物人,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在穿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清醒了過來,他的手比常人暖,按在腰上時,十分的熱,不,連帶他整個人都像一隻火爐,即使隔著衣服,那種高體溫的暖意似乎能蒸出氣一般,無法說出來。
正因為那種感覺對懼冷的她很舒服,即使她清醒了,想起之前的事,卻也沒有立即將他推倒在地,只是遮蔽後,順從的任他套上外衣夾襖,他若不緊緊箍著她手臂,單是握著,是十分舒服的。
檀婉清不是土生的古代女子,男女大防沒有那麼重,也不會被看了就覺得無面目活在世上,況且,在做下決定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覺悟,也許惱於他的舉動,氣於那撕爛的紙,怒於他的力大無窮,可是,她心裡越來越清晰,在這樣明顯他強已弱的關係裡,自己佔的是怎樣的優勢。
當然,剛才也再次體會到,與蠻力相抗,只會傷到自己事實,她實在精力太少,應付不了多少,血也容易掉,沒那麼多精力發脾氣,又何必自取其辱。
謝承祖站起身去拉她放在腿上的手的時候,她只垂著眼瞼將手抽了回來,向旁邊的火盆移了移。
她注意到屋子裡多填了兩盆炭火,大概是睡著之後填置的,昏睡過去前的記憶,有些不堪去想,床上的男人實在無什麼自尊,跪著也是願意的,她清楚自己仍是完壁,可也仍然還是有些微不舒服的粘膩感,憶起那那般情景,便是頭腦清楚,也看過,可在親身經歷的那一刻,還是難以剋制,本能一腳踹到他臉上,可卻不敢動,生怕他口下不留情的傷了自己,那一刻,無助的仿如砧板上的蛋糕,被滾燙的熱度融化了流下奶油一般惶恐 。
她忙將轉回神色,注意力移到面前的火盆之上,她坐到靠近兩盆火炭近的地方,炭燒的熱,烤得小腿一側十分溫暖,很舒服,忍不住又向火盆移了下,並伸了伸腳,讓小腿都沾著上暖意。
謝大人一直站在原地,眼神都在她的臉身上,見她坐近了他端來的炭,借著炭火暖腿,總算緩了口氣,將屋裡一張用料實的能砸死人的黃花梨桌,抬到她床邊,將食盒裡的東西一樣樣擺在她近處,回身取來食盒,拿出還熱著的肉和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