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全都是衝著這些小洞而去,不偏不倚,也沒有漏過任何一個。若是有心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小洞深入地底的高度也是一模一樣的。
清瀾輕輕呼了一口氣,緩緩收劍,原地站了會,看著手中木劍,不覺痴了。
七年來風雨不輟的練習,已經給她的劍術打下身後的基礎。這些日子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劍術突破的契機,奈何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似乎有什麼東西隔膜阻擋著,還需要徹底領悟,融會貫通。
握緊木劍,平復了波瀾的心境,清瀾走到山崖邊上,自上而下俯視著清濛山以及什剎海的風景,雖然不似第一次觀看時的震撼,但還是有幾絲感慨縈繞其中。
七年了,清瀾每次練劍完畢,就會站在山崖上眺望遠處,但清濛山每次都能帶給她不一樣的風景和感觸。這也使得清瀾深深明白,宇宙很大,若將自己放置在世界中,她或許連小小的塵埃也不如。
在時間的長河裡,數十年不算回事,數百年也很短暫。但這什剎海,清濛山,卻長長久久地屹立在此。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不外如是。
感嘆過後,清瀾將別在腰間的洞簫取下,在初升的旭日之下盈盈閃爍墨綠的光彩。正是日前清瀾從虛和師伯處得到的音祖習霜的隨身之物,洞簫暮沉。
傳聞洞簫暮沉與言書祖師的配劍靄闊是一對,取其“暮靄沉沉楚天闊”之意。不過自從看了習霜封存在洞簫中的回憶以後,清瀾對於這樣的傳聞還是保持了一定的懷疑。
習霜前輩和言書祖師若論相貌與琴簫合奏,的確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但若是詳究兩人言語相處,卻總是有一種不和諧自然之感。
清瀾暗暗想著,不覺又是一笑。即使兩人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之事,又與她這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小輩有什麼干係呢?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真真是魔障了。
看著手中洞簫,清瀾又想起了當日扶瑤得知她得到了音修之祖習霜當年的隨身洞簫以後,滿臉期待的表情,甚至還呼朋引伴地喚來了同樣好奇的扶月,以及被迫拖來的、透過試煉以後就拜在劍峰峰主連溯師兄門下,如今道號為扶裴的雁融。
真正看到洞簫以後,扶瑤和扶月很是失望。這洞簫平平無奇的,除了外表造型略顯古樸,有一種深沉的韻味,其他的也沒有什麼,真是對不起它和其主人,音修之祖習霜當年在歷史上偌大名頭。反而是被扶瑤扶月聯手拉來,興致缺缺的雁融若有所思,但什麼話也沒有說。
時至今日,回憶起扶月看著扶瑤譴責的眼神,以及扶瑤有苦不能言、苦巴巴的樣子,清瀾還是忍不住抿唇一笑。她右手輕輕將洞簫放到嘴邊,嫋嫋的簫聲升起,在清濛山山頂回蕩,隨後慢慢瀰漫整座山峰。山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彷彿一身凡塵都被洗盡,鉛華盡去,有一種脫胎換骨的輕盈。原本在一邊玩耍的重光也飛了過來,乖乖趴在清瀾頭頂上,聆聽著簫聲。
這就是這洞簫的神奇之處了。
以清瀾目前的修為,能夠勉強吹奏洞簫已經很不錯,學習習霜贈予她的萬音譜更是言之尚早。清瀾在音樂上並沒有多少造詣,一首曲子也被她吹得七零八落,斷斷續續不成聲調。但是在洞簫的簫聲影響下,確實山中萬物忘記了對吹奏者手藝的不滿,反而統統沉浸在簫聲的美妙之中,滌盪著自己的內心,讓神魂一點一點壯大。
自從清瀾在練劍結束以後第一次吹響洞簫,往後山中精怪似乎約定了時間一般,在清瀾吹奏洞簫的時間內,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動作,全身心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