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傑過府相見。見他二人進來,張偉正捧茶啜飲,向二人注目示意,令二人坐下。待一口毛尖下肚,覺得神清氣爽,便向二人笑道:“船上不好休息,響午我便在家補了一覺,晚上又去何府飲宴,只得這會子將你們叫來,可別抱怨。”
高傑斜簽著身子坐下,聽張偉如此說,忙陪笑道:“這哪敢,大人有命,屬下自當竭力報效,哪有埋怨的道理!”
羅汝才卻比他沉穩的多,聽張偉客氣,也只是微微一笑,他年歲較之張偉高傑也是大上許多,身為農家時吃了不少的苦頭,不過此人雖外貌老實,卻生性油滑,因受不得窮,卻是想方設法欺騙了不少鄉親,若不是張偉將來招來,只怕沒準哪天便被人打死了。他貪圖享受,又不事生產,張偉將來弄了來,便委他做了軍官,每月幾十兩銀子的俸祿拿著,又有免費的大魚大肉,除了沒有美女隨侍,此人簡直滿意之極。他又有些小聰明,善於察言觀色,張偉令他做監軍校尉,正對他的胃口,於是這臺北軍中,無論何事,他皆是按日具報成冊,報與張偉。
見張偉斜眼看他,羅汝才欠身道:“稟報大人,馮副統領這些日子來,沒有什麼異動,每日上值下班,張羅海防,當真是忙碌的緊。至於留守的全軍將士,亦都是恪盡職守,只是前幾日有幾個兵士鬥毆,被馮副統領抓起來打了鞭子,關了起來,餘者無事。”
“唔,甚好。高傑,內地和鄭芝龍有什麼動靜?”
“回大人的話。福建和朝廷那邊都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那鄭芝龍,前一陣子在安海下了個札子,命所有過閩海的船隻都要花錢買什麼‘水引’……”
“喔?什麼水引,是何意思?”
“水引源自路引之意,咱們大明百姓,凡離開居處,皆得由當地保甲會同官府,開具路引,方能上路,這水引麼,是說凡是路過閩海之船隻,皆需他鄭芝龍開具水引,方能通行。自然,這水引是要銀子的。依據船之大小,貨物的多少來交納銀子,不交銀者,不得透過。”
張偉冷笑道:“鄭一還真是棺材裡伸手——死要錢啊!他這不是明搶麼,怎地巡撫不管,那沿海客商也沒有告他的麼?”
“那個熊巡撫也是個死要錢的主兒,鄭一收的錢自然有他一份,他怎地會反對。至於客商,人微言輕,那鄭一又上報兵部,說是閩粵沿海盜賊眾多,驗水引只是為了堪別盜賊,至於收費多少,那自然是提也不提的。”
“好了,我都知道了。這臺北七鎮可有什麼不穩?”
“回大人,一切如常,百姓安居樂業,風調雨順,此皆是大人之功……”
“成了,不必再拍馬屁。你回去,挑選幾個得力的下屬,此番我打下臺南,那邊正在由軍隊管著民政,這終究不是常理。待過一陣子,便會由臺北派吏員過去,巡捕營也要派人過去,一切依臺北的例。”
“是,屬下明白,屬下一定認真去辦。”
見張偉不再說話,只低頭吃茶,兩人知召見結束,便都站起身來,行了一禮,出門而去。
待這兩人出門,卻見張偉身後帷帳內走出一人,卻原來是金吾校尉張傑。張偉見他出來,向他笑道:“張傑,這羅汝才辦事還算妥當,適才沒有什麼謊報瞞報吧?”
“軍中之事與他無關的,到是全都說了。只是他自已前幾天欲逼娶民女,被馮副
統領訓斥,若不是馮統領威脅說要報給何爺知道,只怕他仍是不聽。至於馮副統領,最近常往何府跑,有時還留著吃飯,待爺回來後,他除了早上在碼頭上迎接,到是老實了許多。”
“好,我知道了。你的人不管別的,只管盯著這些監軍營的校尉們,不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