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把我當大汗了?出擊京師是我做的主,沒有提防漢人從海上來襲也是我的錯,既然大家現在不相信我,認為我的德行不夠,智謀不足,那麼就另選賢能來做大汗吧!”
代善大急,他自然知道除了皇太極外,此時的眾貝勒都無法完全服眾,況且論起才幹,這十幾年來眾人都是公認的皇太極為最高,如若不然,當年亦不會推舉他為大汗。只得安慰道:“眾人也不是你說的意思,當此大變,大傢伙火氣都是很大。你做大汗的,應該安慰勉勵,切不要也鬧起脾氣來。如若不然,正中了敵人的下懷。”
他這邊正在勸慰,卻聽得那莽古爾泰冷森森說道:“等阿敏回來,咱們再議大汗辭位的事。”
代善張口結舌,詫道:“大汗什麼時候辭位了?適才那是氣話,也能當真麼!”
莽古爾泰站起身來,拍拍腿上的塵土,道:“大汗辭或不辭,到無所謂。只是我旗下人都不服氣,都道大汗犯了這樣的大錯,總該有個說法章程,不能就這麼著算了。到底該如何料理,還是等阿敏回來再說。”
說罷出得帳外,帶著阿巴泰、碩託等人揚長而去,別說不曾與皇太極造退,便是連代善亦是理也不理。
看著他帶著幾百人怒馬如龍而去,代善氣的發抖,向皇太極道:“八弟,不管怎樣,我還是支援你。我的兩紅旗和你的兩黃旗加起來,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說罷目視帳內的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兄弟,向他們逼問道:“你們的兩白旗怎麼說,是站在大汗這邊,還是和阿敏、莽古爾泰那邊跟我們對著幹?”
阿濟格較之多鐸年長,一向以武勇聞名,卻是甚少心機謀略之人,因見代善發問,還不待多爾袞說話,便道:“我們兩白旗兩不相幫!”
皇太極心裡一陣難過,他待這幾個小兄弟向來不薄,卻不料事到臨頭,仍是不能令他們相助於已。
卻又聽那多爾袞上前說道:“阿濟格說的不對。兩白旗並不是兩不相幫,咱們既然推舉了大汗為後金國主,自然要聽令於大汗。只是眼下八旗受創甚重,不能再起內耗,是以我不贊同莽古爾泰的做法。”
偷瞄一眼皇太極的臉色,又道:“自然,身為一旗之主,也不想大汗以威勢欺凌其它旗主,此番遼東被創甚重,以我的見識,還需從長計較,大家一起商議,以免日後再出差池。”
因見皇太極面無表情,當下不敢再說,將身一躬,帶著阿濟格與多鐸退出帳外,自回本旗駐地去了。
豪格見狀,心內大急,因怒道:“父汗,你待他們一向不薄,今日事起,居然不肯助你,當真是混蛋!”
皇太極淡然一笑:“他們一直以為我搶了他們的汗位麼。”
豪格陰損道:“也不想想,就憑他們當年十幾歲的小孩,咱們後金國一向是
諸貝勒一齊議事,父汗當年也是受大家的信重,被公舉為汗。就憑他們一無戰功,二無實力,憑著母親受寵就能繼位為汗?笑話!”
皇太極擺手道:“不必多說。此地死人甚多,恐有瘟疫流傳。令人拔營起寨,咱們先回遼陽。譚泰早派人過來,請我暫去遼陽。此間既然有人心圖不軌,那麼正好,就讓他們在這兒鬧吧。”
遼西前線的將領全然是皇太極的心腹,他身為大汗多年,勢力早已穩固,心裡對這些個鬧事的貝勒全然不懼,若是有人敢公然反叛,遼東之地早已破敗不堪,自然是一擊就跨。他此時不處置,也是存了令那些藏在背後的人跳將出來,到時候一鼓做氣,全數殄滅的心思。
當下請了代善前行,帶同了隨行將士,十萬人浩浩蕩蕩,避開了疫區,向那遼陽而去。
到得遼陽,便仍改遼陽為東京,將原本的明朝遼陽經略府改為汗宮,撫卹流民,恢復生產,又將自關內搶掠回來的人口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