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進了營門,皺眉道:“這樣抬法,明日便要行軍走路,這可怎麼得了。得命人制作滾輪,用馬拖拉才行。”
那些親兵依命連夜打造滾輪,將棺木放置於上,待第二天天明,這副巨大的棺木便安插在臺軍佇列中,在各營士兵詫異驚奇的眼神中,隨著漢軍大隊拔營起寨,一同向撫順關方向行去。
此後數日張偉不停的派出偵騎,以防遼陽敵軍不經清河堡,直接由渾河渡河往擊沈陽,又派出兩軍八千人向開原方向移動,掩護近兩萬明軍向西。雖然比百姓遲走了一日,但一路上匯聚的遼東百姓越來越多,人數已是近十萬,雖然張偉早有準備,過萬匹馬從長甸寬甸不停的運送糧食接濟,後來又勉強分出幾百輛大車運送那些小腳女人和不能行走的兒童,加快了百姓行走的速度,只不過三天功夫,軍隊便將百姓遠遠拋在了後面,張偉無法,只得令軍隊放緩速度,不可離百姓過遠。
因擔心百姓沿途失散,再有此次遷移實為強制,古人都存在故土難離的心思,哪有這麼輕巧便棄家而走,因手頭兵力緊張,沿途百姓眾多,張瑞一部剛從清河堡調回,便接了張偉命令,帶著三千飛騎,一路來回賓士,嚴防百姓逃離。
“你,那個大腳女人,你過來!”
張瑞騎於馬上,滿面塵土疲憊之色,只兩眼仍是清亮有神,此時雖已天色漸黑,他又從早至晚不曾休息,卻仍是不住的在沿路百姓中巡查。一則是擔心有人趁黑逃走,二則也是擔心有那體力不支的,在途中倒斃。
此時因見大隊中有一黑臉女子行路甚是困難,雖然身邊亦有一臉上抹了鍋黑的女子攙扶,卻仍是一跛一拐,張瑞因揚鞭問道:“你是天生的跛子,還是崴了腳,怎地這般走路?”
那女子聽問,卻只是低頭不語,張瑞火道:“聾子麼?還是啞巴?!”
見她仍是不答,心頭火起,揚起鞭子便待向下抽去,心念一動,想到張偉不喜歡人毆打女子,因忍住氣,笑道:“看你們兩個抹了黑灰,想必容貌不凡,害怕大兵們侮辱麼?這到不必擔心!”
向身邊親兵令道:“你過去,尋一輛大車來,將這兩個連同適才走路不便的女子都裝上,隨著咱們行動。這十幾天來衣甲未除,待晚上我除下衣物,讓她們洗了。再尋幾個會做飯的,這幾天一直啃乾糧,命人去射幾隻野物,讓她們給我做頓好的。”
他只顧吩咐了,卻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又朝那兩個女子斜視一眼,在馬屁股上狠抽一鞭,一陣煙塵飄起,他卻是去的遠了。
那些兵士自去尋找馬車,這兩個女子掉隊甚遠,又是行動不便,這些騎兵到也不擔心她們逃跑,那年青的因見身邊無人,便向那跛腳女子低語說話,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卻說的是蒙語。原來此二人便是城破之日在城角處的宸妃與莊妃姑侄,兩人指揮宮內待從助戰,待城破時卻被大股的亂軍和百姓衝散,兩人至深夜方又尋到彼此,卻是再也無法回到汗宮。眼見各處火起,尋了一戶無人民居,匆忙中換了漢人女子的衣衫,又改了髮式,指望能捱過此次大劫,等那皇太極返回。
誰料火勢越來越大,將兩人逼出城外,與大隊出城的漢人百姓相混,原本欲趁亂逃離,卻被城外等候的漢軍看了個嚴嚴實實,哪裡有機會跑的掉?宸妃又曾在混亂中被漢軍刺刀戳中小腿,雖然簡單包紮了一番,行路卻甚是不便,如此一來,便更加的無法逃走。
適才張瑞逼問,宸妃不會漢話,卻是無法回答,莊妃雖是學過漢語,說起來卻也是怪腔怪調,也是不敢開腔。那莊妃甚是機靈,見宸妃神色悽然,心知她身為蒙古大汗的女兒,又身為後金國貴妃,不欲受人凌辱,被張瑞一逼,心中有了尋死的念頭。莊妃大急,只得不顧危險,連聲勸慰,待她將宸妃相勸的稍好一些,卻見適才的那些大兵趕了大車而來,兩人無法,只得拿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