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後背抵在門上,蹬開刀套,尖銳的刀鋒一下又一下地往牆面上捅去。
裡面傳來不輕不重的動靜。
她微滯過後,扔下水果刀離開。
十米開外,有家小賣部。
沈蘇溪去那裡買了一包煙和打火機。
路燈被撲上一層厚重的塵埃,漫開的光線灰濛濛的。
風裹挾著細碎的水霧,消融在她眼底。
她哆哆嗦嗦地將煙塞進嘴裡,剛拿出打火機,目光一轉,定格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她身子突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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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蘇溪怔怔地盯住對面的人看。
跳躍的火焰間,他穩穩朝她走來。
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火焰滾燙的溫度,他將手按在打火機上良久,才奪下。
同時,另一隻手,將她嘴裡的煙取出,碾碎在手心。
「阿舟。」沈蘇溪的聲音很輕,像一陣抓不住的風。
攥緊衣角的骨節白了又白。
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再次喚了遍他的名字。
江瑾舟的眼睛定定看著她。
巷子昏暗,屋內微弱橙紅的燈光透過玻璃平鋪在她臉上,將五官割裂開。
彷彿四分五裂後,被重新粘合在一起的搪瓷娃娃。
精緻卻又脆弱易碎。
江瑾舟感覺胸腔裡的氧氣在被人一點點抽走,每一分每一秒都難捱。
他抱住她,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胸膛。
一瞬的工夫,沈蘇溪眼淚不受控制地溢位。
她狠狠回抱住他,試圖從他身上汲取自己幾乎殆盡的力量。
「你愛我嗎?」
她的嗓音啞到不行,連聲線也是顫抖凌亂。
他沒有回答她,按住她肩膀,往前輕輕一推。
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貼在面板上的風都帶著一股濕意。
眼睫處像落了一片飛絮,又癢又澀。
最後,飛絮變成一隻蝴蝶,棲息在她唇上。
蝴蝶羽翼微顫,她的心尖酥酥麻麻的。
這是他的吻。
很輕,卻很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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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無言。
回酒店後,江瑾舟才開口,「去換身衣服。」
她的頭髮和外套都已經被簷下雨打濕,這會看上去狼狽不堪。
沈蘇溪魂不守舍地應了聲,拿起睡衣,走進浴室,連門都忘了關。
淅淅瀝瀝的水聲持續了近半小時,江瑾舟進來,上前關掉淋浴器,用毛巾擦乾她身上的水漬。
他的動作輕柔,但這種觸碰,讓沈蘇溪倏然找回自己的意識。
她渾身一顫,在對上他眼睛的下一秒,猛地覆上他的唇。
已經無法用吻來形容了。
她的力道太大,幾乎是啃咬。
不多時,江瑾舟的下唇便被她咬破了皮,唇角猩紅一片。
沈蘇溪卻沒有就此停下,用力扯開他的腰帶。
江瑾舟一怔。
「蘇溪。」他按住她肩膀不讓她動,嗓音響了幾度,「你看著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水龍頭再度被開啟,水流鋪天蓋地地澆下來。
慢慢將沈蘇溪的理智拉回來。
她低垂著眉眼,許久沒說話。
江瑾舟將她擦乾淨後,替她穿好衣服,抱她回臥室。
他將她放到床邊,又回浴室拿來吹風機。
呼嘯的風聲裡,沈蘇溪忽然抬頭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
江瑾舟稍頓後將風力調小,「你同學弟弟告訴我的。」
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