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境處徘徊了良久,最後悻悻而回。畢竟兩國就要交戰,小隊人馬到敵方過境是非常危險的。
春天,終於來了。嫩綠的枝條和鵝黃的花朵交錯相應,田間充滿了泥土的芬芳。小龍在前面拉犁,那個少年在身後播種,而驀然在最後培土,澆水。驀然想起小時候家在農村,驀然跟在媽媽的身後,媽媽刨一個坑,驀然就把玉米種子撒進去,驀然多麼想回到家裡啊。
驀然沒有施法術,因為聽說摩納國是沒有法師的,她怕他們把她當奸細抓起來。
幹活的間隙,幾個人一起休息,驀然試圖跟那個少年說話,那少年只是微笑搖頭,比劃著,原來是聾啞人。驀然抬起手,試圖給他治療,卻有忍住了。
每天,驀然只是試圖讓他發一些簡單的音符,暗中用一點法力調整他的耳膜,因為耳聾才不會說話的。漸漸地,那少年可以發簡單的詞彙了,例如:“爸爸”、“媽媽”’,雖然還含混不清,但是那老兩口還是高興地熱淚盈眶。
日子就這樣一晃而過,所有的田地都已經播種,一場春雨過後,那嫩綠的芽就破土而出,彷彿比以前所有的年份都茁壯。
而那個少年終於可以清楚的發聲了,而且可以清晰的聽到母親的召喚。驀然嘆了口氣,心想:日子太平靜了,有些不對勁。也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就聽到村子裡有了鼎沸的人聲。
驀然和那少年匆匆向家裡趕去。
茅草屋中,那婦人淚流滿面。
“媽媽,您怎麼了?”少年衝過去抱住媽媽的雙膝。
“你父親,你父親腿腳不便,徵兵的人說:要你頂替你的父親。”婦人哽咽道。“我的兒啊,你才14歲,怎麼能去打仗呢,媽媽捨不得啊。”
“哪裡打起來了?”驀然問道。
老鐵匠眼睛混濁,黯然道:“聽說是奧非。潘西還有瑞納爾聯合起來攻打我們摩納國,唉,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由頭啊,這幾年天災,又要打仗,還有的活嗎?據說村子裡徵兵是要補充西線,跟瑞納爾打的。”
驀然低頭不語,小火龍卻異常亢奮,它站在院子裡,遠遠看著廣場上集結的馬匹和步兵,眼神中透漏著渴望。
龍,是不能永遠耕田的。它屬於它的戰場!
驀然看懂了它的目光,回身走到屋中。再出來時已經是一身戎裝,長長的頭髮已經剪短,宛若一個十五六歲的英俊少年。
“媽媽,謝謝你們救了我,我替你的兒子去!”驀然堅定的束好腰間的寶劍,跨上龍背。小龍一聲長嘯,朝廣場奔去。
“鐵匠家,前來報道!”驀然衝廣場正中的登記官喊道。
登記官抬頭看了一眼,道:“哦,不錯啊,自帶坐騎。是火山原蜥?”
“唔,好像是吧。”驀然支支吾吾。
“報上名來!”
“朱古力!”驀然瞅著那個登記官黝黑的臉,脫口道。
“好名字!朱古力,你去三團。職稱:見習騎士!”
“整隊!出發!!”
隨著號角響起,新徵計程車兵拿著剛發的武器,上路了。
村口,鐵匠一家含淚揮手告別。驀然微笑揮手,齊耳短髮對映著陽光,閃閃發亮。風吹來一絲甜蜜的花香,驀然閉起眼睛享受著這一刻。
“嘿!朱古力!”旁邊有人叫她。
“嘿,朱古力!我是前面村子裡剛來的,我叫洛克,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互相照顧啊”
驀然睜開眼睛,看到旁邊一個黝黑的少年,和善地衝她笑開了嘴。
驀然也笑了:“嗯,戰友!”感覺自己彷彿真的是一個熱血的少年,和自己的同伴一同奔赴沙場。
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