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便是希望溫儀暫時放下兩宗芥蒂,聯手殺魔。
溫儀冷哼一笑,沒有答話,反身抽出寶兵,對著最先趕到的天魔便是一斬,天魔嚎叫著消失了。
雖然對於溫儀的態度很不滿,但此舉顯然鼓舞了不少昊天宗弟子,他們也紛紛握緊手中長輩賜下的試煉寶兵,開始斬殺天魔。
談臻若有所思道:“看來本方世界對於天魔的壓制的確很大,各位切記不要被天魔近身!”
這時,拉著的手動了動,談臻右手一劍掃滅一隻天魔,隨即側身看向左手拉著的清瀾,“怎麼?”
清瀾有些糾結和尷尬:“談……談師兄,你可以放手嗎?”
被兩人護在身後暫時沒有行動能力的習染,看向談臻的眼神已經冷得像冰一般。
談臻一派自然道:“季師妹與習師弟傷勢尚未復原,暫且在我身後休息片刻吧。”
習染一怔,看向清瀾,她是什麼時候受了傷。
清瀾也很驚訝,她沒想到談臻心細如髮,竟然看出她有傷在身,心裡不由對之前因為血脈關係而對他產生厭惡情緒感到十分抱歉。撇去談臻的身份不提,他能夠讓昊天宗弟子如此尊崇,遇事鎮定自若毫不慌張,又對仇敵之後的她關切照料,無愧一名正人君子。
因是混戰之中,暫時也沒有人發現談臻便這麼堂而皇之的一直拉著清瀾的手,護在她(和習染)身前。不過對此清瀾是感激又有些羞愧於自己拖了後退,習染一直盯著談臻拉著清瀾的手,眸色漸深。
如果不是被封印了修為……習染捏緊拳頭,直到手心出滲出斑斑血跡。脈絡處仙氣與魔氣又是一番碰撞,但比之之前的動靜還是讓習染好受很多,他不由看向圓安,想起之前對方與他說的話……
仙魔佛……三修麼?
隨著天魔愈少,倒是有人發現談臻一直護在清瀾身側,面對同門不解的眼神,談臻卻沒有解釋的必要。他僅僅是希望守在清瀾身邊罷了,他絕不容許清瀾出事,這是談臻、或者說祁越心底最深的心結。
談臻最無法原諒自己的是,曾經他親手殺死了清瀾。
第177章 舍利
手上沾滿心愛之人的鮮血,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談臻,曾經的祁越,有幸體會到了。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切膚之痛,不,或者說比切膚之痛還要痛苦上一百倍。你的身子你的外表完好無損,但你的心卻已經遍體鱗傷。心裡好像多出了一個空洞,心痛過後便是迷茫,掙扎,隨之而來的是終於意識到現實的絕望。
絕望什麼呢?
絕望於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人那般愛你、懂你、無論怎樣的情形都堅定跟在你身邊;絕望於你再也無法見到這個人;絕望於心中的空洞再也無法填補……
談臻輕柔地拉著清瀾的手,彷彿心中不停哀嚎著廝殺的野獸也變得安靜下來。至少在這一刻,他不願做什麼偽裝。為了能與清瀾“重逢”,他等了無數年,也走過無數歪路,好在心中始終有一個執著的念頭支撐著他堅定走下去。
是對是錯,已無關緊要。
清瀾於談臻,於祁越而言,早已不是生死相隨的愛人那麼簡單。她在最美的年華逝去,又以最震撼的死法在談臻心中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痕跡。
報仇,復活清瀾。之餘談臻而言,早已不是一個目標那麼簡單的言語可以概括的。在漫長的歲月中,在即將迷失自我的時候,談臻已經用骨血將其深深印刻在心中,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意義。
心中思緒萬千,與清瀾接觸的那一瞬,有兩個聲音不停困擾著談臻。一個叫囂著殺了她,從此談臻再也不會受心魔所困;另一個則是帶著清瀾立即遠走高飛,不管啟元星的現狀,不顧未來即將到來的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