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幽暗,全是木柴,堆得滿滿地,正是個山豬窩,其中有十來條小山豬,小山豬一見有人入侵,一陣嚎叫,瘋了似的向前撞來。
若虹長劍急揮,連斃四頭小山豬,方將其餘的唬退,躲人柴縫中去了。
若虹轉到崖口,將姑娘解下,崖巖寬廣,足可躲避風雨,著手扼出柴枝,在百寶囊中取出生火用具,生起火來。
三人身上全溼了,除了生火烤,別無他途。雖在危困之中,男女有別,生了兩堆火,三人相背就火,就身烤衣。
葛如山在朦朧大雨中,從樹縫中向外看去,叫苦道:“天意,白跑了這許多冤枉路。”
“怎麼白跑了?”
“瞧那兒,斜對面這座山,正是早先水潭南面的高山,咱們所處之地,正是水潭的東北角,右面不足五里地,往下走就是水潭水簾洞,你該聽到如雷水聲,一天的大雨,水流增大,故而水聲駭人。”
葉若虹也四面張望,苦笑道:“真糟,看來咱們想離開山區,真是難比登天了。”
姑娘在後面幽幽地說:“大哥,你們如果沒有我拖累著,是可以出……”
葉若虹打斷她的話,焦躁地叫道:“小妹,不許你說這種話。”
姑娘長嘆一聲,只好住口。
葉若虹拖過小山豬,就崖下雨水匯聚處將豬剝了,砍樹叉就火上架起烤架,慢慢地烤將起來。
夜幕蓋下了,除了風雨之聲,獸吼禽鳴俱止。
三人就在火旁進餐,兵刃就擱在手邊,葛如山的銅人,就靠近姑娘身左。
葛如山一面啃著一條豬腿,一面說:“公子爺,事已急,依我看來,那老花子在江湖俠名四播,似乎不應該和我們做對,可否找他一談?”
葉若虹沉吟良久,說:“他與山海之王和太叔權的女兒走在一塊,咱們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葛如山吐掉一節骨頭,凜然地說:“我願一試,先說服老花子,至於山海之王,憑他當日慨贈天蠍珠的情份,也不會為難我,我相信,他不會迫我說出下落來,他不是這種人,尤其是我已受重傷。”
“不!你不能冒險。”葉若虹斷然地說。
姑娘胃口欠佳,早已停止進食,介面道:“那山海之王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能為我詳說麼?”
葛如山搖頭道:“該說的都已說了,我們僅有半日相處,除了知道他是個無名野人之外,毫無所知。”
“他真有那麼厲害麼?”
葛如山咋舌道:“他簡直不是人,要讓你看了他鬥天蠍那股狠勁,便相信我此語不虛,像煞了一頭猛獸。”他指著銅人,又道:“我兩膀之力,不下八百斤,故綽號神力天王,但在他手上,我卻成了毛孩子。你瞧!他一隻右手抓住我的銅人,將我扔飛數丈外,那上面還留有他的指印哩!像是鑄上去的一般,他定然練有化石熔金的神奇內力。”
他將指紋指給姑娘看。火光熊熊,纖毫畢現,姑娘低頭一看,只覺百脈賁張,限睛蹬得大大地,呼吸似乎停止了。
五指紋理清晰,不錯,五個斗紋,十分工整。
葛如山吃了一驚,急問道:“小姐,你……你怎麼了?”他丟下了銅人,急忙把住搖搖欲倒的姑娘。
她略一掙扎,用顫抖的似乎拼全力發出的聲音問:“如山,他真是個野人?真是個不知來歷的人?”
“是的,小姐,你……”
“你說說他的面貌。”
“肌肉紅嫩,大眼如深潭,修眉略彎……”
“他的眉是彎的?不是劍眉?”
“確是青山眉,鼻如玉雕,朱唇上兩撇上卷的八字鬍。他那一身肌肉,比我強得太多。”
“他該沒有鬍子,天!”姑娘絕望地叫,再俯身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