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你太低估老花子了。”
“不是低估,實情如此。聽人說,你為人義薄雲天,俠名遠播,是個響噹噹的好漢子。南荒七煞固然是窮兇極惡毫無人性的魔鬼,但也敬重這種人;因為咱們以往沒有厲害衝突,所以要給你一次異數。”
“哈哈?老花子深感榮幸。請問怎麼個異數法?”
“喏,瞧桌上,那兒有三個咱們常用的骷髏杯,乃是在這荒城找到的,權可一用。杯中盛著白乾,三杯中有一杯溶著奇毒,人腹穿腸;你可以任擇一杯飲下,睹你的運氣,你有三分之二的生機,這就是異數。”
“這種死法,可真是異數!哈哈,太省事了,老花子這條老命,竟會如此窩囊地死去?哈哈,”
“這是最便宜的死法了,你可以好好付量。如果你幸而不死,趕快離開,愈遠愈好。瞧那瓣野豬肉,是留給小夥子的。肉是四方形,有一半有毒,可用刀切成兩塊,生吃入肚。如果切對了,有一半死的機會,切錯了,兩片都有毒,生機全絕。小夥子跟著你,沾了天大便宜,不然他是非死不可的。”
“好說好說,假使咱們不吃這一套呢?”
“不吃?你笑話了,兩個人不夠填咱們的牙縫兒,不過我不想你們速死,點上穴道用繩子拖上,從陝西拖到湖廣包管你皮骨裂,以敬不聽命的狂徒。”
“哈哈?老花子倒希望被拖死,死了也名揚天下,轟轟烈烈。”老花子挺身站起來了。
“坐下!”追生大煞冷冰冰地沉喝。
“花子爺不聽你的。”老花子怒聲答;
追生大煞山羊眼一翻,大袖猛揮,一股罡氣挾著殷殷雷鳴,兇猛地捲到。
相距約有一丈六五,袖風如怒濤湧到,老花子大吼一聲,右手倏然在袖中伸出,連拍三掌。
“彭”的一聲音爆,罡風四面激射,老花子臉色一變,左手烏竹杖深入地中尺餘,上身亂幌,終於膝關節一軟,緩緩向後挫退五步,幾乎跌倒。
他想拼全力穩住身形,終於穩不住踉蹌後退,面色泛灰,右手不住顫抖。
在旁邊安坐的山海之王,衣尾獵獵有聲,但連眼睛也未眨動半次,冷煞安坐不動,勁烈的罡風迸爆,無窮強烈的內家真力狂震,並未將他震倒。
他冷哼一聲,徐徐站起,俊目中異彩倏現,冷笑道:“好渾雄的內家真力,足可遙碎碑石。喂,老傢伙,你那些酒肉中的毒藥,你們可有解藥?”
“當然有,但得先行服下,後服救不了命,將成殘廢。”
“你曾先服了解藥麼?”
“廢話?老夫為何要先服解藥?”
“請教,你們可否夠資格被稱為武林絕頂高手?”
“事實是無敗高手。”
“論事實,你們七八人便沒有臉面迫咱們兩個二流高手飲毒。我山海之王,乃是花子爺的手下,也算門下弟子之一,你們要找麻煩。有事弟子服其勞,我要與你們打賭。假使你們自命不凡,該接受挑釁;如果自認是鼠輩小賊,可以拒絕。不過,我想你們會拒絕的,武林中像你們這種浪得虛名……”
“小狗住口,”追生大煞受不了激將,倏然淵跳起怒吼。
“且慢發威,我早料定你會拒絕……”
“劃下道來,小狗?我教你如意。”
“很簡單,我喝一杯你喝一杯,肉亦各半,生死各憑運氣,你敢是不敢?你定煞不敢。”
“那你太便宜了。”
“不便宜,咱們功力相當,你們並無絕對留下我們的把握,所以要和你賭。”山海之王傲然地說。
“那是你的想法。”
“不信可以立見。喝酒時以內功相迫,相距丈五。切肉時虛空運刀,你可用真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