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雲旋風似的撲入,大漢剛聽到如黑驚叫,驀一抬頭,逸雲已到,這傢伙確是了得,來不及應付,托起裸女劈面向逸雲摜去,向床裡疾滾。
他快,但能快過逸雲的人並不多見。逸雲左肋下挾著一個人,伸右手接住裸女,身仍疾進,飛躍登榻。
在帳兒倒下的瞬間,大漢捱了一足尖,立時昏死。逸雲丟下黑衣大漢,扯被單將裸女蓋住;她已經驚得昏厥過去,人事不省。提過赤身大漢,拍開他的穴道,扔一條褲子給他,喝道:“快穿上,太爺有話問你。休打主意耍花樣,傷要亂動不聽話,教你死活都難,快!”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漢知道遇上硬對頭,千緊萬緊,性命要緊,乖乖地穿上褲子。
他褲子一穿上,算是走了黴運,門外的如黑驀地搶入,左右開弓“拍拍”兩聲,大漢一口大牙全落,仰身便倒。要不是逸雲拉得快,如黑那一劈掌準勾了他的魂。
逸雲不知這位賢弟何以盛怒,拉住他的手輕聲說道:“兄弟,留活口!”
“問他幹嗎?還有一個黑衣暗樁可問。”如黑仍在盛輕之下,但果然住手。
逸雲將黑衣人按在椅上,拍開他的穴道,等他緩緩甦醒,方輕聲問道:“朋友,放明白些,好好回答我們的問話。”
黑衣人看清眼下景況,倏然站起,張口向燈上猛吹,伸手去拔背上單刀。
手還未觸刀把,逸雲伸掌一搖,不但燈未被吹熄,賊人的一隻手頹然垂下。逸雲淡淡一笑說道:“少在太爺面前現眼,你這點玩意不成氣候。坐下!”
賊人還能不坐?一股軟綿綿而又無可抗拒的潛勁湧到,“噗”一聲跌倒椅上。賊人驚駭地問道:“你要問就問,我知無不言。”
“那就好,希望你爽快些。鴻安鏢局的紅貨,現在何處?”
“已經不在莊中,由瞿塘的白帝三蛟接走了。”
“白帝三蛟是誰?”
“乃是白帝城三傑,奉夔州追風劍客艾老前輩鈞旨,要走了紅貨。”
“走了多久?”
“昨天午後動身返川。”
“你們難道不知追風劍客己死了麼?”
“今晨才得到訊息,已派人前往截回,但目下還未獲回報。那白帝三蛟大概也知道追風劍客己死,在三峽以下,他們不敢與本莊爭短長,卻由陸路走了。”
“你這些話可真實麼?”
“在下無一虛語,其實在莊中做見不得人的水上殺人勾當,並非在下甘願。”
“好,饒你一死,等會兒我帶你出莊,看閣下身手不弱,江湖何處無安身立命之處?日後你得自愛些。”
大漢跪下叩頭,逸雲扶起他說道:“把那傢伙宰了,容他不得。”他向昏死在床的大漢一指。
黑衣人伸手抓起那人,在燈光下一照,突然說:“這傢伙日前在枝江做了一票買賣,昨日押河水回莊,那苦主一家六口,被他殺了五名,獨留一個大閨女,大莊主賞給他糟塌,真是死有餘事。”
“你提他到門外宰了算啦!”
黑衣人將賊人一拖,帶動了被單,露出裸女的上身。他叫:“就是這可憐的女人,她還不知一門五口全死了呢?”
他將賊人提出房外。逸雲伸手去拉被單,準備替裸女掩在上身,如黑將他推開,說道:“這裡不要你管,交給我。”他掩上被單,去找衣褲。
逸雲衝如黑淡淡一笑,表情有點不以為然,他一面出房,一面說道:“賢弟,色字頭上一把刀,少接觸這些亂人心意的事物,對你大有好處。”
如黑驀地回身,嗔道:“你胡說什麼?我是不放心你,我這醜八怪心如止水,別替我擔心。”
他在衣櫃中找出一套衣服替裸女穿上,在三鬥櫥中搜出一大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