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英,不許你往下說。”他掩住她的櫻口。
“不,哥,讓我說。”她掙扎,又道:“我已感到不幸的陰影已經掩到;他們,不許我重新做人,不許我有幸福的歸宿,我不能讓你……”
逸君驀地將她抱住,狂吻她的小嘴,不讓她往下說。半晌,她才平靜下來。
良久,他替她拭去淚痕,抱她到坐騎旁,送她上馬,神情肅穆地說道:“雲英,即使是天下人皆與你為敵,別忘了有你的君哥是愛你的,而且我願以生命和你共抗天下人。”
伍雲英熱淚盈眶,激動地捧起他的虎掌,印上一連串狂吻,最後偎在頰上,顫聲說道:“哥,謝謝你,即使在九泉之下,我會……”
“走吧!記住:賊人恐不止這幾個草包,下次見面,格殺無赦!我要大開殺戒了,別忘了你的暗器。”
“剛才我以赤火流光彈斃了玉面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會小心的。”
方逸君將玉面魔焦臭的屍體踢入山溝中,拖開阻路的大樹,飛身上馬,並轡向西急走。
白石江,在曲靖東北婉蜒而下,距縣城不過五里地。本來這條江並不大,秋間可以徒涉,但春雨連綿,水位高漲,在滾滾江流中,有兩條竹筏來往渡載行人,頗不方便,也相當冒險。
兩人兩馬一到江邊,渡頭人鬼皆無,兩側怪石荊棘向兩邊延伸,水聲如雷在兩岸怪石間滾動著。
對岸,一條竹筏冉冉而來,三個撐筏人身披蓑衣,身材高大,正將竹筏向渡頭撐來。
逸君首先下馬,含笑將乃妻抱下馬來,牽著坐騎在渡頭等候竹筏。
竹筏輕輕靠岸,一個撐夫跳上岸來將纜繩拉緊。筏是雙層大竹紮成,可容下三五十人,平時有五個人撐筏,但今天只有三個,逸君夫婦並末在意。平時三五個行人,用小筏載運就成,但今天小筏早已不見了。
“客官,上啊!”岸上那人亮聲兒叫。
方逸君心中一動,打量了三人一眼,暗說:“這人略帶湖廣口音,身材魁梧,怎麼卻在這窮鄉僻壤中撐筏?”
他略一猶豫,止步打量三個人。看三人皆在不惑之年,滿臉褐色皺紋,眉以上用雨帽罩住,只能看到一雙朦朧老眼,蓑衣將全身裹住,只能看到一雙手。
他在打量人,人也在打量他。突然伍雲英拋下韁繩,走近江邊那人身側,嬌滴滴地說道:“大叔,是否連馬兒一同渡過去?”
“這是載貨的竹筏,兩馬兩人,不打緊,大嫂。”
伍雲英又走近一步,仍含笑問道:“這江流唬人哩,不知比長江唬人麼?”
撐夫似乎吃了一驚,退後一步低下了頭,仍從容地說道:“大嫂,請上吧!長江小老兒沒見過,是否唬人可難比較。”
“太平口過荊州那一段,恐怕真沒有這裡險哪,是麼?”
伍雲英一面說,又走近兩步。
筏上的兩人,突然將篙一插。
“哪兒走!”
伍雲英玉指一彈,岸上那撐篙人剛向左一閃,“叭”一聲滾倒在地。
綠影一閃,方逸君火速拔劍縱出,凌空猛撲筏上的兩人,捷如電閃。
“哈哈!少陪!”
兩人“撲通”一聲,潛入水中立時不見。
方逸君雙足一點筏板,倒縱而回,抓起纜繩,喝聲“起!”數千斤的竹筏滑上岸灘的三分之一。
兩側驀地響起連聲長嘯,人影急閃,齊向渡頭縱來,將逸君夫婦堵在水際。
“岸上有辰州妙手飛花狄雷太爺在。”有人在叫。
“荊州三龍敬陪水上末座。教主好眼力。”水裡伸出兩個人頭,正是筏上的兩人,但臉上的顏料已被水沖洗去,現出白慘慘的鬼面。
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