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品,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他就把位置空出,說:“你來。”
作為一個研究者,岑曼需要從各方各面瞭解和探索分子烹飪技術,她說不定會比真正的料理大廚要在行。梁溯正用液氮做冰盞,看過他示範以後,她便駕輕就熟地操作起來。
這裡所謂的冰盞,其實就是液氮做成的裝飾器皿。製作冰盞的步驟並不複雜,先將氣球充氣,再用針筒往氣球裡面注入少量清水並打結,隨後將氣球放進液氮中翻滾。由於液氮化的過程會大量吸熱,包裹在氣球中的清水就會凝結成球狀,只需除掉外層的氣球皮,就會得到一個半透明的冰球。將食物放在裡面,不僅特別,還相當雅緻。
岑曼很順利地將注水的氣球打結,正想將液氮傾倒出來時,結果就出事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哪兒出了錯,當液氮罐裡的液氮大量噴灑出來的瞬間,她整個人都懵掉,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左手手背一帶已經開始灼痛。
在旁的梁溯也措手不及,發生意外後,他第一時間就把岑曼送到了醫院,甚至連司機也沒叫。
不巧是下班時分,斐州的交通並不暢順。車流緩慢地在主幹道中行駛,梁溯一邊注意路況,一邊還跟岑曼說話,企圖讓她分點心,不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的疼痛。
被凍傷的地方已經從蒼白轉為淡淡的青藍色,岑曼已經不敢再看自己的手,她咬著唇忍著痛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幸好雅蕾的辦公大樓與人民醫院不過相隔兩條街道,就在岑曼越來越難以忍耐的時候,急診室的醫生終於為她處理病症。
當醫生詢問基本情況,岑曼痛得只會搖頭,最終還是梁溯替她回答的。不多時,他的助理已經趕來了醫院,為岑曼辦理入院手續,以及聯絡她的家人。
就在旁人焦慮不已的同時,岑曼正被一堆醫生和護士包圍著,塗在她手上的藥膏不僅嗆鼻,還伴著尖銳的刺痛。她的意識開始遊離,除了看見有人影來回走動以外,就只感到未曾歇止的灼痛。
醫生將她的情況診斷為二度凍傷,雖然損傷的地方得以治療,但她的體溫還是持續偏低,不得不留院觀察。
梁溯為她安排了一個單人病房,看著她手間纏繞的層層紗布,他問:“感覺怎樣?”
岑曼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臉上沒什麼血色,她沒有出聲,只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他告訴她:“我已經讓助理聯絡了你的姐姐,她說她會盡快趕過來。”
在入職資料裡,岑曼所填寫的緊急聯絡人是岑曦。她沒有多想,只說:“謝謝。”
“今晚會有護工陪著你,你需要幫助找她就可以了。”
她還是同樣一句話:“謝謝。”
頓了片刻,梁溯說:“剛才我找人查過了,這次的意外是液氮罐的真空排氣口損壞而導致罐內氣壓失常,並不是你的操作失誤造成的。公司會對你做出相應的賠償,這段時間你先休假,手頭上的工作暫時轉交給倪副總處理。”
聽著那樣公式化的口吻,岑曼根本打不起精神應付。梁溯離開以後,有個中年護工給她送來晚餐,她沒有胃口,沒吃兩口就放下了勺子。
從小到大,岑曼的身體素質都很不錯,而住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惟一一次住院,也有母親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跟現在這番悽清的現況簡直大相徑庭。
就在她對著剩菜殘羹發呆的時候,護士正好進門來查房。當護士問她哪兒不舒服,她便直接告訴護士,她的手還疼得厲害。
聞言,護士便找來值班醫生,醫生又做了一個檢查,說了幾句讓她寬心的話,而後給她打了一支鎮痛針。
這支鎮痛針應該有安眠的作用,岑曼本想給岑曦撥一通電話,讓她不用擔心自己,結果手機還沒摸到,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