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湊上來,輕輕拂去落在他肩上的雪,輕聲勸道:“這天冷,萬歲爺還是回乾清宮吧,要是凍著龍體可是大事啦。”
萬曆微微一哂,“朕這個皇上當的真是累!啺蕕氖慮榛姑揮薪餼觶�切┐蟪濟翹焯焐險圩憂胝劍�墒槍�飪招檳檬裁創潁殼罷蠛幽嫌直�搜┰鄭�媳咂萆儔R怖湊圩喲嚌茫�緗裨僖�⒈�仕啵�慈綰沃蘢�墓�矗靠珊捫巰履詬缶刮摶蝗絲商騏薹鍾牽 �
靜靜的聽著皇上發牢騷,黃錦心頭也有無限感概。外頭大臣明裡暗地都在罵皇上不上朝,只顧貪歡享樂,可是有誰知道皇上這個九五至尊的位子並不是那麼好坐,今天這裡搞叛亂,明天那裡來天災,一個不慎,屁股底下的位子就有可有保不牢,被人取而代之。
可皇上不上朝,卻能將朝中群臣緊緊的捏在手心裡,黃錦自小進宮,由小太監開始到現在的司禮監的秉筆大太監,見過多少自栩厲害的大臣,在這位皇帝的手裡全都栽了跟頭,這位陛下的心智與手腕可見一斑。
“不但這樣,居然還有上來湊熱鬧的。”萬曆終於將眼睛從落雪上挪開,冷冷啍了一聲,“昨天濟南府送來一份密奏,你可知道上邊說的什麼?”
一聽濟南府三個字,黃錦的心忽然就停跳了一拍,連忙陪著笑試探著問道:“莫不是睿王殿下……?”
“你倒是乖覺!”不著喜怒的瞥了他一眼,“濟南府尹李延華參睿王悖逆犯上,私自在鶴翔山開發金礦,得利極豐,他曾派人上山察看,卻被痛毆一頓盡數趕了下山,你說這事有幾分可信?”
這是又要讓自已發表意見麼?黃錦心裡頭又苦又澀,習慣性的先抬眼看皇上的臉色,卻不料萬曆好象看透他的心事一般,厲聲喝道:“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天天看朕的臉色,你不煩朕都煩了。”
這些年萬曆脾氣越來暴虐,內監宮女稍有過犯,便即拖出杖斃,既便是黃錦這樣的陪在萬曆身邊幾十年的老人,也不敢有些許大意,駭得連忙低了頭,額上已經有一層細密的汗珠,不住口的稱是。
細細思忖了一番,方開口道:“濟南府尹彈劾睿王一事,老奴認為蹊蹺甚多。第一,此事如此之大,為何只有李大人一已密奏,而不見巡撫周大人的摺子?第二,依這位李大人所奏,睿王開礦一事他也只是聽聞,並沒有親眼實見,這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其中或有下情也未可知。”
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再說這位李大人的為人,老奴也曾有過耳聞,官聲和風評都不怎麼好,他的話有幾分可信,還需仔細斟酌。”抬頭覷了萬曆一眼,“這是老奴一點愚見,陛下您能聽就聽個一句兩句,不可聽就當成耳旁風,吹過就算,咱不當真啊……”
萬曆噗一聲笑了出來,“老貨真個滑頭!不過你說的也有你的道理,只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李延華再混蛋再不靠譜,沒有幾分證據,諒他沒這個膽子敢將本送到朕面前,這事得徹察!”
說完拔步就走,倒把黃錦閃了一個愣怔,急叫道:“陛下,您慢些,仔細腳下雪滑。”
萬曆疾步急行,頭也不回的喝道:“去召刑部王之寀來見朕!”
王之寀,字心一,時任刑部主事。官雖然不大,但是其人審案極具手段,可以說術業有專攻,經過他手裡的犯人,就算是個鐵打的金剛,用不了幾天也就會老老實實的招供,
自從乾清宮面聖之後,這幾天來王之寀坐臥不寧,寢食難安,這個案子看起來並不複雜也不難審,鶴翔山有沒有金礦,看下不就知道了?若是真的有金礦,也不會憑空飛掉。若說是去巡山的被打一事,那就更沒什麼了不起,別說堂堂睿王爺打個把人,就是一時性起,殺上十個八個的,估計也算不上什麼大罪。
王之寀一生都在刑部打滾,審得盡是高官要犯,耳濡目染,深通官道,一眼就看出,這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