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兵馬砍去。
前後都是我方人馬,合圍之勢已成。以多凌寡,以有備敵無備,即便我軍疲憊,也可穩操勝券。
身後咒罵慘叫聲響起,兵戈交擊聲不絕於耳。
我恍若未聞,只帶了幾名心腹策馬沖向前方。
不遠處,一群飛鳥驚起,拍著翅膀飛向空中,撲稜稜從我們頭頂飛過。
所恨者,我並無飛鳥那樣的翅膀,可以翱翔天空,將山中詭譎的形勢看個一清二楚。
我只能領著人,艱難地跨坐於馬上,奔往那飛鳥驚起的地方。
前方驀然出現七八條人影,一邊倉皇地向後張望,一邊疾往前奔。當先那人,抬眼看到前方有人
,已是眯起眼眸,欲到退避,卻在與我對視的剎那頓住身。
我已高聲喚道:&ldo;子暉,皇上呢?&rdo;
是司徒永近來頗為倚仗的心腹武將柳子暉。自他登基後,柳子暉已不再是他的貼身侍衛,而是他
放在兵部用以和司徒凌一派相抗衡的股肱大臣之一。我雖在兵部掛職,但地位還算超然,又是稱
病的時候多,卻已許久不曾見到他了。
他聞得我說話,側頭向他自己的背上看了下。
我這才發現,他背上居然還背著一個人。我正由下而上行走著,被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一時竟
沒看清。
此時,他背上伏的那人已抬起頭,向我淡淡笑了一笑。
蒼白俊秀的面容,苦澀不甘的神情……
我失聲喚道:&ldo;永!&rdo;
柳子暉聽我這聲呼喚,反而再不遲疑,背著司徒永飛快奔了過來。
我急忙過去接了,把司徒永抱下,小心扶到我自己的馬背上,才發現他的背上端端正正插著一根
羽箭,但不知紮下去有多深。
那羽箭很熟悉。
我曾多少次看著司徒凌不急不慢拉一個滿弓,嗖地將他那特製的羽箭she向他的敵人。
如今。他的奪命之箭she向了和他一起長大的堂弟,she向了曾和他親如手足的師弟。
司徒永顯然已被那一箭傷了內腑,傷勢極重,連氣息都微弱,卻忽然握住我的手,低低道:&ldo;晚晚
是我,來不及了,你不用再管我。我……願賭服輸!&rdo;
我牽著馬掉頭往回走著,不由落下淚來,潸然說道:&ldo;誰讓你去賭了,忍他一時又何妨?總不肯
聽我一句勸!&rdo;
司徒永嘆道:&ldo;我不想連累秦家……至少,目前你和他還沒有僵持到水火不容的地步。&rdo;
我真想抱住他痛哭一場,告訴他,司徒凌和秦家早就已經水火不容了,仇恨的根源,遠在……
十八年前。
我甚至都在好奇,司徒凌怎能忍得了這麼久!
但我終究只向他勉強一笑,說道:&ldo;皇上不用擔心秦家,待我護送你回京城,有我們在京城的兵
馬保護,又有文武官員的擁戴,定王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太過放肆。&rdo;
&ldo;京城……&rdo;司徒永嘆息,&ldo;我只敢調神機營的兵馬。御林軍……兵變時部分將領曾聽命
端木氏與你我為敵,自此便生了嫌隙,加上司徒凌刻意分化,早已不是那個只聽命於皇帝的御林
軍了……你應該也是心中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