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道:&ldo;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有足夠的能耐保護你和你的秦家軍,如果我能讓你不拋頭露面便能維持秦家的富貴尊榮,你也不會一再遭遇這些事……你涉足的本就是男人的世界,你做的事本就該是男人的事。&rdo;
他的胸懷和我少時記憶中一般的寬闊堅實,令人安心。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但總算他沒有變。
無論我蒙羞還是含垢,無論我任性還是驕狂,他總在我退一步觸手可及的地方。
其實我該惜福的。
閉上眼,努力將那個被我一劍穿心絕望看向我的男子摒到腦後,我默默地環住他的腰。
我應該只是不能否認淳于望的與眾不同而已。
我惱他恨他,卻無法忽視他的真情,哪怕是因為另一個女子才待我好。
所以,重傷他後,我竟出乎意料地如此負疚如此放不開……
沒錯,就是負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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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闖宮男子給關在刑部的重犯牢房中,看守極嚴,不許一個人探視。
‐‐祈陽王司徒子衍曾是最可能繼承帝位的親王,當日莫名失蹤,雖與當今芮帝無甚嫌隙,但到底涉及了帝位紛爭,何況這次把我姑姑秦德妃都被牽扯了進去,一般人自是避之唯恐不及,因此除了例行的提審,從不曾有人過來探視過。
司徒凌早已安排妥當,接近刑部時,我們便換了獄卒的衣裳,下了馬車,自有安排好的人手將我們引進去。
一路防守雖是嚴密,倒也無人過來盤問,很順利便見到了那個闖宮男子。
他被關押在獨立的囚室中,默不作聲地蜷在一角。
我點燃一盞燈籠,將他照了一照,他才抬起臉,眯起眼看向我們。
雖然身穿囚服,蓬頭垢面,炯炯的眼神依稀還能辨出曾經的驕肆和豪宕。
風信遠,相尋夢裡路(四)據說,這個叫崔勇的男子,也曾是祈陽王手下最得力的幹將。
我開門見山道:&ldo;我是秦晚,德妃娘娘的侄子。&rdo;
崔勇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居然和我辯解:&ldo;你是秦四小姐的侄子。&rdo;
德妃是我最小的姑姑,姐妹間排行第四,但入宮這麼久,這個稱呼已不知多少時候沒聽人提起了。
我笑著點頭:&ldo;我姑姑待字閨中時,的確是秦四小姐。&rdo;
他便盯著我,抓著身下cháo黴的稻糙,說道:&ldo;你長得和她挺像的,可惜是個男人,不然說不準也能和她那般魅惑眾生,把那些胸懷天下的大好男兒迷得神魂顛倒,不戰而降。&rdo;
我摸摸自己的臉,實在想不出我怎麼和魅惑眾生扯上什麼關係。
那廂司徒凌已沉聲問道:&ldo;你知不知道你把德妃害慘了?是祈陽王讓你這樣陷害她的嗎?&rdo;
崔勇似吃了一驚,驚疑地望向司徒凌,許久才道:&ldo;祈陽王哪裡捨得害她?這麼多年心心念念都是她,抱著個悶葫蘆活了大半世……&rdo;
我不覺屏住呼吸,&ldo;祈陽王……還沒有死?&rdo;
崔勇點點頭,很快又搖起頭來,&ldo;他當年沒死。不過……也和死了差不多。不對,還不如死了,還比拖了這麼十多年才死要痛快得多!&rdo;
我對當年的秘事不感興趣,卻不能不問清楚:&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