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開秦家,離開……那個地方。&rdo;
我指向了皇宮的方向。
秦徹默然良久,說道:&ldo;我也會。&rdo;
然後,他又道:&ldo;可惜,沒有機會了。北疆又有軍情急報過來,柔然軍已經越過了燕然山,向幽州方向進逼。皇上已經派杜得昌領十二萬大軍過去增援,同時傳旨要秦家軍接
受杜得昌排程……&rdo;
秦家軍群龍無首,有部將性情激烈的,不接受排程,那麼杜得昌可以以抗旨為由拒不發兵增援,
甚至人為設定障礙,讓他們死於柔然軍手中,也有部將勉強接受的,杜得昌同樣可以把他們斷送
在抗擊柔然的最前線……
如果司徒凌不能完全掌握這支虎狼之師,就一定會千方百計毀了他們,毀了這些為抗擊外族入侵
跟著秦家出生入死的將士。
我慢慢道:&ldo;秦家對不起他們,但我希望能保住他們。&rdo;
秦徹道:&ldo;這也是我們最後所能做的了!&rdo;
我在幾代人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百年秦府住了最後一個晚上,於第二日清晨回宮。
北方軍情緊迫,司徒凌甚至沒有等度過元宵便開始行動。
大芮弘睿二年正月初七,聖旨下,原駐京畿的一萬八千餘秦家軍分別編入神策、神機、神武三營
,以充實京城衛戍。原秦家將領秦哲遷升河東都司鹽運使,其餘幾名主要部將也分任各司府丞、
詹事,員外郎等職。
都是文職,卻大多是尋常官吏夢寐以求的肥缺。
也不算虧待他們了。
是我親自去擬的旨,並負責安排將士的疏散事宜。
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出了事情的異樣,軍中士氣異常低落,幾名部將更是久久跪在營帳中不肯離去
。
我將他們留下,喝一夜的烈酒,唱了一夜的塞外歌謠,然後留下一地東倒西歪的軍中兄弟,在天
色破曉時悄然離去。
戰爭還在延續。
不論是柔然,還是南梁,未來都很難安寧。
司徒凌不想軍中將領寒心,就不會對秦家這些將領做得太過分。想來他們未來的日子不會太難熬
。
回到宮中後,便有靳大有送來一串長長的名單,並他們將被授予的官銜。
都是目前尚在邊疆的秦家部將姓名,有平遷的、有調任的、有換防的、有年老賜其還鄉的。
另外還糙擬的聖旨,明著是將杜得昌所領兵馬併入秦家軍,交昭侯一併統率,卻由杜得昌任監軍,且另置數十名副將、參領、佐領等職,由我編排安插入各軍之中。
靳大有道:&ldo;皇上說,這些先請皇后過目,如果有不妥的,可以自行刪改添補。皇上還說,請皇
後放心,他未必是明君,但一定不會是暴君。&rdo;
我緩緩看了一遍,笑道:&ldo;皇上說笑呢!這般用心良苦的旨意,不是明君,又怎會擬得出來?請
靳公公轉告皇上,秦晚會謹遵聖諭,辦好最後一樁差事。&rdo;
靳大有乾笑著,捧著文書退了下去。
待出了門檻,才弓下身,悄悄用袖子拭著眼睛。
算來他是看著司徒凌長大的,也是看著我長大的。
人非糙木,孰能無情?
我嘆氣,走出這座金碧輝煌的未央宮,看向宮牆外廣袤無垠的天空。
北方,有我領兵以來一路灑過的熱血,也有一幫曾經